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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四袋血全部輸後,封不覺的狀態好了很多。一看?雖說還是有輕微的頭暈和噁心,但已基本不影響行動。
他帶着伊戈爾繼續前行,沿途又現了許多封閉的門。
和先前那四扇門一樣,這一路上儘是些鎖着的、密不透風的金屬門,不打開根本不知道屋裏有什麼。
這,封不覺抱着試試看的心情去撬了撬鎖。
但結果當他把工具探入鎖中時,聽到了打不開的系統提示音。
既然是打不開,而不是需要鑰匙或者鎖住了,覺哥也就確認了這些門全都是無法開啟的,單純就是劇本地圖上的裝飾物罷了。
不過這一點,又令他生出了幾分疑惑。
「劇本地圖那麼大,但是可探索空間卻十分有限啊」他邊走邊在心中念道,「從重力閘門那兒出來以後,只有一個可以進入的房間,而且那間審訊室里並沒有與主線相關的東西,純粹就是給玩家補充裝備用的」他抬頭看了看前方,「還有這極其相似的地圖,到現在還是沒什麼改變,顯得單調、重複」
「瘋兄你看!前面沒路了。」就在這時,伊戈爾瞪大了眼睛,指着前方道了一句。
「哦是嗎」封不覺並沒有看到盡頭,不過他也沒有表示什麼異議,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目力是不如伊戈爾的,畢竟人家是改造人,「我看不了那麼遠,咱們再走走。」
「好的。」伊戈爾點點頭,跟着覺哥繼續前進。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這裏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更沒有房間,有的只是一面和其他地方相似的、灰暗的牆壁。
另外,這盡頭並不是一條死胡同,其兩邊還有岔路。也就是說,這裏是一個丁字路口
封不覺站在路口,朝左右各張望了一下,現兩邊的景物還是基本一致的。除了「牆壁和地面的紋理」這種別人很難注意到、或者說就算能注意到也記不住的細節之外,還是一樣的走廊、一樣的吊燈、一樣的金屬門。
「哼這算什麼呀?」這一刻,覺哥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劇本帶給自己的那份隱隱的異常感是什麼了。
那是一種「粗製濫造」的感覺
說得再具體一點:除了那些可以進入的房間之外,整個劇本地圖都透露出一個問題缺乏細節。
先,前文也已經提到過這麼大的基地。各處都造得極為相似也就罷了,但在這一前提下,一個路標都不設,這是不符合邏輯的。
其次,不止是路標,還有很多理應存在的細節也不存在。比如說,電線和管道
走廊頂上的那些吊燈,全都是由一根電線吊着的設計、那電線的末端直接連到了天花板里,而走廊之中一個電燈開關都沒有。這就意味着兩種結論:其一,只要基地內還有電。走廊里的這些燈就是亮着的、從不關閉;其二,這些燈的控制開關集中在某一個類似控制中心的地方。
後一種假設的可能性幾乎就是零,且不說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科技能不能做到這點,就算能在這個完全沒有標識、也沒有監控、更無法區分區域的基地里,遙控者如何知道自己正在控制哪個區域的燈呢?
這就好比我現在給你一個遙控器,告訴你用這個可以控制某一棟大樓里的所有燈光,但我不告訴你哪個開關是控制哪一層的,而你也看不到那棟大樓,那控制的意義又何在?
當然了,用「走廊里的燈從不關閉」這點。還是可以把這點解釋過去的,所以封不覺也沒有太糾結此事。
然而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覺哥着實是不能忍。
沒有裸露在外的線路和管道,也就罷了。我就當你整個基地都排了暗線;但是,連個通風口都沒有這是要鬧哪樣?
這裏可是「地下」基地,就算不是密封的,也必須得有通風口,而且還得有很多。
起初,封不覺以為擴大探索範圍就能看到幾個了。但他這一路走來愣是一個都沒瞧見。
到了這會兒,當覺哥確認了「缺乏細節」這個特性之後,他才有點兒過味兒來了是這個「劇本地圖」本身有問題。
這基地不像是驚悚樂園的系統所生成出來的建築,反倒像是rat(即我的世界)里造出來的東西;事實上,就算是rat里,也能把建築造得比這複雜
「那麼隱藏世界觀,應該和這個劇本地圖有關咯?」封不覺心道,「難道這裏是類似衍生者所做的『沙盒』式的空間?而且還沒做好?」
啪啪啪啪
正當覺哥思索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從其側面傳來。
「小心!是他!」伊戈爾的視力和聽力都在此刻的封不覺之上,所以他的反應也比後者要快上一線。
「哦」不過,封不覺的那份淡定,是伊戈爾比不了的。
得到提醒後,覺哥中斷了思考,瞪着死魚眼、無精打采地念道:「光腳的那個是吧。」
光聽那腳步聲也知道對方沒穿鞋了,再加上伊戈爾說了「是他」,這便表明來者是兩人曾經見過的角色。
根據這兩點來者何人,不言自明。??
「桀桀桀桀桀」
說時遲,那時快,光腳哥一邊出怪笑,一邊已從數十米外猛衝而來,其度比起此前穿鞋的那個還要快上三分。
「伊戈爾。」封不覺用平靜的語調叫了身旁的蘇聯隊長一聲。
「有。」應聲時,伊戈爾已經放下了工具箱,並且攥緊了手裏的剁肉刀。
「老規矩,你懂的。」覺哥接道。
「好!」有了上次的經驗,伊戈爾對這些所謂的「魔鬼」已經不怎麼害怕了,在擯棄恐懼的前提下,他的戰鬥力也變得更強、下手更快更精準。
兩秒後,破風聲起,刀鋒向着光腳哥的頸部劃了過去。
同樣的劇情,同樣的結果。
那些怪物眼中的世界和普通人類是不一樣的。就好比是封不覺通過數據視角去看驚悚樂園時,和普通視角看出去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在那光腳哥眼裏的走廊,整個兒就是一黑暗的空間,所有的地形、物體。全都是僅有輪廓的陰影,所有的光源則都是一片朦朧的冷色。
他眼裏唯一一種鮮明的色彩,是紅鮮血的紅。在他看來,封不覺就是個全身散着血色的人形輪廓,而伊戈爾包括伊戈爾身上的衣服、手上的刀等等。都和周圍的黑暗融在一起。
因此,當光腳哥意識到刀鋒襲來時,他已經無法收勢,根本避不開這攻擊
「嘻呃」笑聲因頸部的斷裂戛然而止,頭顱也因慣性向前飛了出去。
兩秒後,封不覺接住了光腳哥的頭,沉吟道:「嗯似曾相識的一幕呢。」
「怎麼可能」光腳哥無疑也能在只剩頭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