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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斯坦頓導演……」

    「墨菲，沒想到你這麼年輕。」

    露天宴會廳里，自從眾人一起舉杯慶賀之後，墨菲身邊就不斷出現主動過來打招呼的人，裏面有福克斯探照燈的高管，二十世紀福克斯電影部門的製作人，媒體雜誌的主編，還有一些經紀人。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燦爛的笑容，說出口的話比蜜還要甜。

    即便是墨菲，在這樣一片恭維聲中，也有些飄飄然，也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大人物。

    如果換成別的同齡人，說不準已經不知道身在何方，但墨菲陶醉歸陶醉，心中還有足夠的理智和清醒。

    他知道現在只是開始，而不是高峰，這條路還有好遠要走，根本沒有到停下腳步享受的時候。

    戈丁-克萊德剛剛從墨菲身邊離開，準備與二十世紀福克斯的人過去打下招呼，路過擺放食物的長條餐桌的時候，一個大胖子忽然出現在了面前。

    「你好，哈維。」戈丁-克萊德當然認得哈維-韋恩斯坦那張胖臉，「沒想到你也過來了。」

    哈維-韋恩斯坦笑了笑，「恭喜你，戈丁，做成了一筆好買賣。」

    「你太客氣了。」戈丁-克萊德笑得分外燦爛，「這是福克斯探照燈的運氣好，能開出讓斯坦頓工作室滿意的條件。」

    雙方之間是競爭的關係，他說話自然不會客氣，「我也要謝謝你，哈維。如果不是米拉麥克斯的開出的條件太苛刻，這部票房……」

    戈丁-克萊德加重了語氣，「這部票房六千萬美元的影片，也不會由福克斯探照燈來發行。」

    哈維-韋恩斯坦那張胖臉有些難看，卻沒有發火，反而說道，「我承認，我看走了眼，低估了墨菲-斯坦頓的能力。」

    「我們沒有低估墨菲，一直在堅定的支持他。」戈丁-克萊德就像是說真話一般，「所以福克斯探照燈現在是贏家。」

    他哈哈笑了幾聲，然後又說了幾句禮貌性的話，直接走開了。

    看着戈丁-克萊德的背影，哈維-韋恩斯坦仰頭喝掉手裏拿着的酒，轉身向着墨菲那邊走去。

    他知道自己犯了錯誤，雖然嘴上永遠不會承認，但私下裏卻會糾正。

    如果一個導演的小成本製作一次能博得高額回報，那可能是運氣使然，那兩次呢？總不能都用運氣來解釋。

    就像當初的昆汀-塔倫蒂諾，《落水狗》讓他有了投資的興趣，《低俗小說》則充分證明了導演的能力！

    雖然墨菲-斯坦頓製作的影片不能跟《低俗小說》比，但對市場的把握，明顯強於這幾年陷入低谷的昆汀-塔倫蒂諾。

    在荷里活拼爭這麼多年，哈維-韋恩斯坦深知追逐成功者會更容易成功的道理，一個導演成功的時候，可能會順風順水的走下去；失敗的時候則可能接連不斷的失敗。

    墨菲-斯坦頓明顯正處於上升期，也就是一個導演順豐順水的階段。

    這也是一個導演最有價值的階段。

    那邊的墨菲站在露天宴會廳靠向外側的陽台上，又應酬完一批人，剛想喘口氣，發現斜對面走來一個熟悉的胖子。

    「恭喜你，墨菲。」哈維-韋恩斯坦直接走到了他旁邊，雙手扶着陽台欄杆，看向外面的比弗利山，「你給我帶來了太多的意外。」

    「謝謝！」墨菲也轉頭看向外邊，謙虛的笑了笑，「其實我自己也很意外。」

    他語氣平和，沒有任何趾高氣揚的意思，好像取得的只是微不足道的成績一般。

    哈維-韋恩斯坦轉頭看了墨菲一眼，過來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對方年輕氣盛，說不定會藉此羞辱自己幾句，沒想到竟然是這般場景。

    成功的時候還能保持平和的心態，這一點非常難得，尤其是在荷里活這個浮躁的地方，哈維-韋恩斯坦對他又看重了一成。

    墨菲終歸不是年輕時的小羅伯特-唐尼或者湯姆-克魯斯，心中對哈維-韋恩斯坦當初的擠壓確實有意見，卻不會傻到表現出來，就算他現在擠兌哈維-韋恩斯坦幾句，除了呈一時之快，還有什麼用？

    他只是看着比弗利山的夜景，俯視着遠方荷里活的標誌牌，盤算怎麼才能利用米拉麥克斯的力量。

    一個導演，沒有必要跟任何一個電影公司結仇，這是最愚蠢的行為。

    想想當初為了拍攝《辛德勒的名單》和《侏羅紀公園》，斯皮爾伯格與環球影業鬧的那般不堪，幾年後還不是又合作了《侏羅紀公園2》？

    這個圈子裏，聰明的導演不會有永恆的敵人。

    哈維-韋恩斯坦從遠處收回目光，轉身看過來，「墨菲，只要我還在米拉麥克斯，一份片約就會等着你。」

    墨菲沒想到哈維-韋恩斯坦過來是說這些，多少有些詫異，只是禮貌性的說道，「謝謝。」

    對面的大胖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看着肥胖的背影，墨菲若有所思，哈維-韋恩斯坦能在荷里活成為大佬，絕對不會是簡單人物，一個能讓昆汀-塔倫蒂諾那樣的怪才心甘情願十幾年如一日般合作的人，自然也有他的不凡之處。

    「想什麼呢？」旁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這麼出神，連我過來都沒看到？」

    墨菲轉過身去，穿着黑色晚禮服的卡拉-費斯右手扶着欄杆，正看向自己這邊。

    「只是感覺這個圈子很複雜啊。」墨菲嘆了口氣。

    卡拉-費斯看了看哈維-韋恩斯坦離開的方向，說道，「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很簡單。」

    墨菲倚在欄杆上，「看來我要請你這個老師指導一下了。」

    「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我就不收費了。」卡拉-費斯難得開了一句玩笑，隨後正兒八經的說道，「所有商業圈都是因為利益而合作，又因為利益而分裂。」

    「你這個徹頭徹尾的利益主義者！」墨菲搖頭嘲諷。

    卡拉-費斯用同樣的口吻回敬，「別忘了，我們是同一類人。」

    墨菲轉而看向外邊，從這裏看下去，能觀賞到整個洛杉磯的夜景，讓人產生一種可以掌控一切的俯視感。

    太陽早就落了下去，八月底的夜風帶着絲絲的涼意，墨菲想到時間，忽然開口問道，「最近還去哥倫比亞大學嗎？」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卡拉-費斯站在墨菲旁邊，也在向外看，「半年的進修已經完成了，最近幾個月我會一直待在洛杉磯，哪裏都不去。」

    她轉頭看向這邊，「是不是準備請我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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