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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狂暴如柱,浩浩蕩蕩,殺向江楓。
那般劍氣暴漲的幅度,頗為驚人,江楓瞳孔微縮,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李布衣在走過求真之路之後,其一身實力可謂是暴漲,到了相當驚人的地步。
分明是第三劫天巔峰修為的出手,也難怪李布衣自信滿滿。
若在以往,遇上這等程度的強者,江楓或許只有跑路的份,但他進入鳴鳳山,走過求真之路,悟劍成功,雖說自身境界並無太大的突破,但劍道修為,卻是有了長足的進步,非昔日可以比擬。
手臂輕震之下,江楓一劍順風而斬,斬在虛空之中。
兩道截然不同的劍氣,在半空之中交匯,劍氣交織,空氣轟然破碎。
萬千劍氣縱橫,將那空氣,割裂的如絲如縷,李布衣面色沉峻,快速出劍,每一劍都飽含着濃烈的肅殺之氣。
肅殺之氣瀰漫,草木盡折,仿佛秋日來臨,草木蕭蕭。
「此人心中有怨!」江楓仗劍出手,心中自語。
李布衣草根出生,奮力崛起,崛起之後,名聲大燥,但崛起之路上,其所經歷過的風霜,卻是從來無人得知,也從沒聽李布衣提及。且,李布衣崛起之後,依然低調之極,甚少拋頭露面。
不出風頭,不爭不搶,這份心性,可謂是頗為難得,但是從李布衣的劍氣中感受到了濃烈的怨氣,卻是讓江楓知道,李布衣的低調,只怕沒有外人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或者可以說,所有人,包括他在內,都是看錯了李布衣。
李布衣心有怨氣,那份怨氣,促發他奮力崛起,怨氣的來由,江楓心想,大概是與李白有關。
李家祖上,乃是李白的一個書童,仆憑主貴,如不出意外的話,即便是一介書童,伴隨李白,也可算是走上了一條登天之路。可惜最終不知因為什麼緣故被遺棄在鳴鳳城,不得已落地生根,掙扎求生,孕育出一條血脈。
這是一條被遺棄的血脈,儘管一代一代傳承,這份遺棄之感,依舊無法從李家人的心頭抹去。
他們是沒有歸屬感的一類人,久而久之,心中之怨,積少成多,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怨、恨、殺戮。
三者之間,相衍而生,致使李布衣出劍之時,鋒芒畢露,極其的剛烈,從而成就了李布衣。
劍氣交鋒,兩道劍氣,惡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兩道身影,快速往後方掠出。
江楓落地,持劍的右手,微感發麻。
李布衣雙眸精光如電,緊盯着江楓,說道:「江楓,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就算是你看到的再多,又有什麼用處?」
「你說的沒錯。」江楓莞爾一笑。
「全力出手吧,與我一戰!」李布衣低喝道。
「似乎是自尊心受到了挑釁呢。」江楓淡笑道。
李布衣面色黧黑,說道:「等你死在我的劍下,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還是這麼的牙尖嘴利。」
「那卻也是頗為叫人期待。」江楓回答的不痛不癢。
「殺!」
李布衣目中有着淡淡的血腥,伴隨着一聲低喝,手中長劍震動,殺向江楓、
震動的長劍捲動空氣,呼嘯之聲,撕天裂地!
「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殺我?」江楓眼中,精光爆開。
「轟!」
如平地起了龍捲風,兩道分開的人影,極速靠近,交鋒到了一起。
江楓不知道李布衣心中是怎麼想的,但無可否認的是,在他所遇到的劍道修為的強者之中,李布衣絕對可排名第一。
這是一個容不得半點小覷的對手,必須要全力出手,不容許有任何的差池。
「遮天一劍!」
「秋水一劍!」
……
二者喉嚨深處,低低的狂吼之聲響起。
遮天一劍,李布衣的終極一劍,這是他自創的一劍,一劍出,劍氣縱橫,四方遮蔽,便是連那日月,都是黯淡無光。
江楓以秋水一劍十成劍意出手,這亦是秋水一劍的終極一劍。
原本,江楓並不想這麼快就傾力入手,但李布衣殺他之心太重,不停的壓迫之下,江楓不得不全力出劍了。
「轟……轟!」
如悶雷一般的驚響,響徹四野!
空氣被劍氣絞碎,鮮血噴灑而出,江楓縱身往後方倒掠而出,仰頭,噴出一口鮮血來。
「哈哈哈……」
李布衣狂笑不止,如獵物一般,死死的盯着江楓大笑,一邊笑,嘴角一邊溢出血跡。
「江楓,你可還有期待?」李布衣大笑道。
「自然。」江楓不置可否。
遮天一劍,劍如其名,遮天蔽日,便是江楓施展秋水一劍的終極一劍,都是被挫傷,若非是有天印護體,那般澎湃的劍氣入體的話,此刻已然是重傷。
饒是如此,江楓的五臟六腑,都是氣血翻湧。
說完話,輕吸一口氣,江楓將那翻湧的氣血壓制了下去,傲然而立,淡望李布衣,緩緩說道。
「死鴨子嘴硬。」李布衣桀桀陰笑,他伸手,隨意擦拭掉嘴角的血漬,說道:「那麼,我就讓你徹底死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待那話音落下,李布衣身上的氣息,陡然暴漲。
「玄境?」江楓皺眉。
「不是真正的玄境,不過是半隻腳踏入了玄境罷了,不過用來殺你,卻也綽綽有餘了。」李布衣露出一口牙齒,嘲諷一般的說道。
半隻腳踏入了生死玄境?
「李布衣的修為,竟然是到了這種程度了?」江楓心神微凜。
但是很快,江楓就是笑了,他說道:「李布衣,你在心虛什麼?」
「你說我心虛?」李布衣一愣,繼而不悅的說道。
「不是心虛的話,何必在我面前展示你的實力?」江楓淡淡說道。
「你放屁!」李布衣勃然大怒,面紅耳赤。
「你從小在充滿怨氣和戾氣中的環境之中長大,自傲的同時,卻又是異常的自卑,你崛起之後,名聲大燥,卻鮮少拋頭露面,那並非是你低調,而是你擔心你被人看到自卑的一面,我說的可對?」任由李布衣怒目相向,江楓依然巋然不動。
李布衣不言不語,惡狠狠的喘氣。
「你以姓李為榮,又以姓李為此,太多矛盾,太大怨氣。」江楓接着說道。
「你說的太多了。」李布衣吼叫。
江楓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