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虛余！

    這是轉世聖人，從出世的那一刻起，就榮譽滿身，舉世關注，一度被認為是當世主角，然而，隨着江楓的不斷出手，又隨着李存善的走出，虛余的主角夢破碎了。

    然，雖主角夢破碎，這依舊是誰人都不可忽略的存在！

    虛余是一個人來的，但他不僅僅代表自身，更代表四大古來有之家族！

    四大古來有之家族有虛餘一人到來，就已足夠！

    虛余很高調，甚至有種張揚的感覺。

    「拜見虛天尊！」有修士見虛余出現，迅速往前拜謁，意圖在虛余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滾！」

    大手一揮，數道身影轟然炸開，血肉碎片亂飛。

    那是駭人聽聞的一幕，無數修士將那一幕看在眼裏，心神顫慄，頭皮發麻。

    然而虛余毫不在乎，我行我素的很。

    「哦，這就是轉世聖人的風采？不過如此！」齊翰戲謔不已的說道。

    「你不滿意？不高興？」那道身影驀然側頭，目中神光如電，將齊翰鎖定，下一個霎那，就將出手，鎮殺而來。

    齊翰臉色驟變，沒想到虛余強勢如斯，他皺了皺眉，正要回應，就聽祁予輕語道：「虛天尊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莫非是要反客為主？」

    「你在教訓本聖？」虛余冷冷說道。

    「曾經的榮光，終究已經逝去，虛天尊何苦這般執着，念念不忘！」祁予輕聲說道。

    「放肆！」虛余怒。

    什麼時候，誰人都膽敢在他面前指手畫腳了？是他太低調了嗎？以至於讓世人，產生了不該有的錯覺？

    祁予，曾經在名單之上排名第四，如今的第五，但這又怎樣？一個笑話，不自量力！

    「虛天尊如要出手，本宗主奉陪到底便是！」祁予淡淡說道，從容不迫，不溫不火。

    「也好！」

    眼底深處一抹精光迸射，虛余橫掠，就要出手，毫不介意，在江楓與李存善一戰之前，先行碾死幾隻蒼蠅。

    「那是江楓的道侶！」

    忽然，一道聲音，傳入了虛余的耳中，雙眸微眯，虛余朝着聲音來源處望去，那裏一道身影傲然而立，風采絕世，是呂清源。

    微微一笑，呂清源說道：「虛天尊不日將再證聖人位，可喜可賀！」

    虛余行事乖張，乖戾的很，但這是表象而已，呂清源豈會看不出來，虛余赫然是將這一趟聖賢山之行，當成了試煉之旅。

    虛余身影停在虛空，看着呂清源的眼神漸有深意，開口說道：「這世上還是有聰明人的，奈何，蠢貨太多。」

    這是直接承認，即將再證聖人位！

    一番話自虛余嘴中說出，萬千修士為之譁然，他們有所明悟，虛余的一舉一動，分明是一種性靈的釋放！

    這很驚人，轉世聖人要再證聖人位，得其親口承認，萬千修士心緒難寧。

    這是一場即將到來的最強之戰，將誕生當世最強天尊，那同時也是最有希望，在新聖誕生之後，第一個染指聖人位之人，然而似乎不經意間忽略了虛余，放眼天下，試問還有誰能比虛余更為了解，何為聖人？

    諸多修士想着此事，一個個望向虛余的眼神，就是變得複雜不已。

    「這……怎麼會？」

    齊翰臉色一片鐵青，不清楚是什麼地方出了意外，他當然不會懷疑呂清源的話，何況虛余親口承認了。

    「我早該想到！」祁予低語道，看向虛余的眼神也是略顯異樣。

    沒有人比虛余更為了解何為聖人，因此誰也不敢斷言，能夠比虛余更快證聖人位。

    忽然祁予就是明白過來，虛余此前再三抬舉江楓的深意，這是虛餘一手促成的戰鬥，虛余能夠在這場戰鬥中，得到他想要的。

    「此人，算計恐怖！」祁予輕輕一嘆，思緒變得繁雜。

    「我不服！」

    齊翰說道，但這話最終只是在心裏說說，他心神激盪，已失去與虛余爭長短的勇氣，轉世聖人又有半步聖人的稱號，誰也不知道，虛余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而最大的可能，虛余已經走到了世人無法想像的高度！

    ……

    「真的？還是假的？」白欞眨了眨眼，她在問周顯宗，要聽聽周顯宗對這般情況的看法。

    周顯宗幽幽嘆息，說道：「恐怕，還有更多複雜的因素。」

    「你認為虛余隱藏了自身？」白欞問道。

    「李存善未必真能橫壓虛余，不過那或許是虛余想要的結果，很刻意，所以他被橫壓了。」呂清源這樣說道。

    「江楓橫壓虛余又是什麼情況？」白欞不解的很。

    「因為虛余沒有信心。」周顯宗說道。

    「信心？」

    白欞很快就是明白過來，周顯宗所說的沒有信心，不是指虛余沒有與江楓一戰的信心，因此被迫自貶身份，而是指虛余沒有再證聖人位的絕對信心。

    「所以這一場被精心安排的戰鬥，虛余的目的是要藉此……」白欞傻眼了。

    「不勞而獲！」呂清源進一步補充道。

    白欞微有些恍然，所謂不勞而獲，就是要通過江楓與李存善一戰，取長補短，繼而以之，揚長避短。

    「李存善和江楓未必不清楚。」白欞吶吶說道。

    「很巧的是，李存善和江楓有着和虛餘一樣的想法。」呂清源說道。

    「我本以為這是虛余的獨角戲！」白欞完全傻眼了，原來不是虛餘一人的獨角戲，而是三個人的群戲。

    無論戲裏還是戲外，都是為了唱好這齣戲！

    「虛余為何不親自出手，是不是還是信心不足的原因？」白欞問道。

    「他是轉世聖人，身份即是枷鎖，因此他不能有瑕疵，他必須要完美……可惜，強求完美，也是瑕疵！」呂清源不無深意的說道。

    白欞恍然大悟，總算是將三者之間的關係給理順了，然後說道：「說到底，虛余未必會是最大的贏家，他或許早已預知自身的前路，但他無法預知變化。」

    「這也正是這齣戲，最為精彩的地方！」呂清源笑吟吟的說道。

    他的心情看上去還算不錯，因此針對白欞的提問，有求必應，白欞看出了這點，就也發覺，越發看不懂呂清源了。

    ……

    一場風波因虛余的到來而被引發，虛余最終並未出手，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直上聖賢山，沒有人阻止，也沒人敢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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