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變故發生的話？」禹笙問道，多多少少，有為虛靈犀鳴不平的意思，因為，不認為虛靈犀必須要這樣去做，並無義務。

    「你所擔憂的，或許正是虛靈犀所期待的。」江楓輕笑着說道。

    一次以身犯禁，固然付出不菲的代價，可是也並非沒有收穫，得以成功掙斷一道生命枷鎖。

    虛靈犀在那條路上，大有一去不復返的趨勢，她是在以一種無比簡單粗暴的方式，在複製戰鬥神猿所走的那條路。

    這也是為何，虛靈犀會再一次驚艷出場的緣故，此女心思高深莫測，又豈是禹笙能夠看得懂的？

    「啊」

    禹笙驚訝不已，她下意識的以為江楓是在開玩笑，然而直覺告訴她，江楓並不是在開玩笑。

    這讓禹笙愈發難以理解，她誠然揣摩不透虛靈犀的心思。

    「咦？」

    前行間，江楓臉色忽然變得異樣，只覺體內一股龐大的氣息，在瘋狂的涌動，要噴湧出來。

    「不枉費我等待如此之長的時間！」江楓輕笑低語道。

    天印吸納了海量的雷霆的能量，強行反哺，這時候，江楓距離修為破壁，僅有一步之遙，也就是說，只要江楓願意，將隨時能夠踏破壁障，修為更進一步。

    這種突破的方式，根本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縱然是江楓自身，亦是多少有些激動，因為，按照這般趨勢發展下去的話，只需要給天印足夠之多的能量去吞噬，那麼，他的修煉之路，將是一條坦途，幾無壁障！

    當然江楓也是知道，雖說天印對能量的吞噬並不挑剔，但是要想滿足天印的胃口，斷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似是一條通天之路，實際上，不具備任何的可行性。

    況且，江楓亦是心知肚明，過多依仗天印並不是什麼好事，歸根結底，要靠自己才行，天印再神異，終究是外力，強大自身，方才是根本！

    輕吸一口氣，強行抑制住突破的**，江楓偕同禹笙不動聲色的趕路。

    「轟！」

    時間不長，這條路就是被阻斷了。

    一道黑影如幽冥一般出現，橫阻在虛靈犀的前路上，阻住了虛靈犀的去路。

    「刷刷……刷刷……」

    接二連三，更多的黑影冒出，他們有如憑空出現，幾無痕跡，鎖定每一個人。

    戰鬥在這些黑影出現的瞬間一觸即發，一道道黑影出手，朝着鎖定的對象橫擊過去。

    「這是什麼鬼東西？」

    有修士在怒吼，被迫反擊，很快就是發現，這些黑影極為古怪，異常難纏，分明輕易就是能夠壓制對方，可偏生，輕易就是點燃了黑影的戰志。

    「轟！」

    隨意一道劍氣斬出，一道黑影覆滅。

    「能量體？」江楓低語道。

    這些黑影並不是人，而是能量體，這也就是解釋了為何這些黑影的出現，沒有任何的痕跡，因為，黑影本就和戰道一體，彼此交融。

    感受着這些能量體的磅礴戰意，江楓驚嘆，這是隕落在戰道上的上古強者的一縷英魂，人雖死道雖消，然而，無盡歲月過去，戰志卻不被磨滅。

    其他人也是紛紛反應過來，得知了真相，各自的心情都是難以平靜。

    「他們為戰鬥而死，又為戰鬥而生。」有修士說道，感慨連連。

    這些上古強者，於戰鬥之中隕落，然而又是因為那一場戰鬥，得以一縷殘魂不滅，這樣的情況牽引了諸人的情緒。

    不過，出手之時，卻也絕不留情。

    一道道黑影碎滅了，徹底消失，這些都是四大古來有之家族的頂尖天才，區區殘魂而已，不值一提。

    虛靈犀依舊是走在最前方，風華絕代，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她是那樣的特立獨行，一舉一動，輕易就是讓諸人眼中流露異彩。

    對此，虛靈犀毫無所知。

    自然，以虛靈犀的性格而言，即便知道，也是不可能放在心上就是了。

    戰道斑駁古意，然而除了那冒出來的黑影之外，並沒有再發生別的意外，只是，行走之時，每個人的心境都是在不斷的被沖刷，宛若洗禮。

    仿佛，這一條戰道的存在，其終極目的，就是銘記真相，以及見證一段早就湮滅在歷史洪流中的歷史。

    這不是被記載在古籍之中任人去翻閱的歷史，而是以一種無比直接的方式，血淋淋的呈現出來，其所造成的衝擊，可想而知。

    直到，諸人陸陸續續，走到戰道的盡頭。

    「這是什麼情況？」

    「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

    戰道盡頭，映照入諸人眼帘的，並不是華麗的仙宮，而是一片廢土。

    那裏，山川破碎，江河乾涸，放眼望去，千瘡百孔，土地原本的顏色被覆蓋了，取而代之，是焦黑的色澤。

    這裏一切生命體都被抹去，看在眼中，給江楓的感覺，像是一張顏色發黑的舊照片，視覺衝擊前所未有。

    觸目所及，能夠看到，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火山口在噴薄，散發出刺鼻的硫磺味道，灰黑的煙霧瀰漫，遮天蔽日，有如是末日世界一樣。

    這裏的一切都是渾濁的，失去了生氣，這是生機滅絕地，是真正意義上的廢土。

    能夠看到，每一個人都是神色震動，仿佛是看到了大恐怖。

    那是前所未有的震撼，簡直就是一個世界被打到覆滅了，縱然聖戰，也遠遠不及。

    也就是說，這是超越聖人層次的戰鬥。

    聖人的強大已然超出想像的極限，何況是凌駕於聖人之上的存在，更是連想都不敢去想。

    每個人都是心神被震動，久久無言。

    「這圖案，好生熟悉！」神識掃視過去，江楓若有所思的自語道。

    大大小小的火山口接連成一片，這是自然形成的地貌特徵，然而非同一般，江楓仔細去看，神色驟然異樣。

    「八卦圖！」

    江楓低低說道，眼中流露異彩，那無數個火山口勾連起來，赫然就是一副八卦圖的形狀。

    「怎麼會這樣？只是巧合而已嗎？」江楓默默說道。

    「不對，是有曠世大能，強行扭轉了這裏的地貌，因此才是會顯現八卦圖的圖案！」轉即，江楓說道。

    察覺到此點，縱然江楓一向淡然，此刻也是心中一片火熱。

    因為，不只是八卦圖那般簡單，那赫然是一個八卦大陣，最終目的，就是構建一個巨大的八卦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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