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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的人家,絕無風險(當然不要吃東西)。
我心疑慮,一個正正經經的人家,怎麼會養起這麼惡毒的蠱來?
什麼是蹊蹺?這便是蹊蹺。
我蹲在郭娃喜家斜對面,思索着。結果後面的人家拆開了門板,擺出早點攤子,準備開始忙活起來。見我蹲在門口,這家的男主人便問起。我說是過來旅遊的,來早了,餓得很,想找點東西吃。這時天蒙蒙亮了,他也不覺得什麼,說他家的骨頭湯粉是這鎮子的一絕呢,要不要搞一碗來熱熱身子?
我說好哇,來一碗。他搬來長條板凳,請我坐起,然後生爐子,忙活起來。
楊宇打電話給我,問我跑到哪裏去了?
我說我在吃早餐,要不要過來。他沒心情,說他打電話給馬隊說了,正在突擊審訊,但是飛刀七是個硬角色,我不在,基本上沒人能夠治得了他。既然這郭娃喜不是老歪,那麼先回鎮寧睡一覺,再返回晉平吧?
湯粉上來了,一大碗,上面飄着油亮的湯和翠綠的蔥花,老闆問我要不要辣椒,他這裏有朝天辣、酸辣椒,也有紅辣椒。我搖頭說不要,我本來嗜辣,然而金蠶蠱卻不喜歡這種辛辣刺激的東西,我一直搞不明白,若論刺激,各種各樣的生物毒素,哪個不比辣椒刺激?這不科學。可它偏偏如此,我唯有改變飲食習慣。
我一邊吃,一邊問老闆,說來的時候,聽說我們鎮子上有一家蠍子養殖場?這蠍子啷個養哦?
老闆一臉的榮幸,說有的。喏,斜對面那一家,就是牆頂紅色琉璃瓦的那家,那蠍子場就是他們家開的,每年到了季節,好多藥廠的車子就上門來,老闆們提着一沓一沓的錢,搶着訂貨,就怕訂不到。為什麼知道不?娃喜這個崽,養殖技術好呢,一窩一窩的儘是高產,別個眼紅也跟着養,總是死。
我扒拉着碗裏面的粉,喝了一大口湯,問娃喜家有幾個人?
老闆一邊忙碌,一邊搖着頭嘆氣,說老娘死了,一個爹,一個爺,娃喜剛回來的時候說了一門親,後來那個姑娘出去打工,懷了別人的崽子,跟人跑了,他也就沒有再談這事情。按理說這人也是一表人才,家裏面也殷實,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肯討婆姨……咦,怎麼這麼冷,後脖子嗖嗖涼風?這狗曰的天氣。
我看着從我懷飄出、直奔郭娃喜家而去的小妖朵朵,跟着罵,是咧,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