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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明鏡似的,十一娘不由笑起來,「只損耗了幾件小東西。」
&就好!」太夫人笑道,「雖然說水清則無魚,可也不能讓魚把草都吃光了。」
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甘媽媽簇擁着三夫人走了進來。
她滿臉笑容,神采奕奕,一改往日的煩躁焦慮,進門就笑盈盈地嚷道:「我可把這包袱甩給四弟妹了。」心情十分愉悅。
十一娘心中暗暗稱奇。待和她交接完畢,立刻差了琥珀去打聽消息:「到底怎麼一回事?」
琥珀回來道:「甘家的媛姐兒訂了親——公公是榆林衛千戶,世襲的。」
十一娘忙去翻《大周九域志》。
榆林衛西有奢延水,北有黑水,經衛南,三岔川匯入……
可她只注意到了最後一行「距布政司一千一百二十里」。
十一娘心都涼了半截。
思忖半晌,將《地理志》上關於榆林衛的內容抄了下來。
&給二少爺送去!」
琥珀眼神微暗,接過紙條低聲曲膝應「是」,去了麗景軒。
消息傳開,三個孩子臉上都沒有了笑容。變化最大的徐嗣勤。以前他只是少言,現在卻是沉默。還帶着幾份稚氣的臉上透着幾份愴涼,讓人看了心驚。
徐嗣諭也一下子沉靜下來。
他足不出戶,每天在家裏練字。
而始作俑者三夫人,不知道是因為即將遠行的喜悅讓她有所忽略,還是事已至此別無選擇,她對兒子的變化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在十一娘面前態度很是強硬:「捉賊要捉贓吧?總不能大嫂怎麼說就怎麼是,壞了我們家孩子的聲譽吧!」
十一娘不想和她多說,問起她行囊準備的怎樣了。
三夫人立刻得了精神:「什麼都準備好了,只等訂製的官轎到了。」
兩人說着話,有小丫鬟進來稟道:「夫人,弓弦胡同的羅大*奶來了。」
羅大*奶和三夫人見面一陣寒暄後,三夫人起身告辭。羅大*奶就笑着問十一娘:「當家的滋味怎樣?」
&順利的!」十一娘請羅大*奶到炕上坐了,「開始太夫人還怕我不習慣,讓管事的媽媽們在東次間回屋,她老人家就坐在東稍間裏聽着。聽了兩天,就讓我去花廳示下。說免得吵得她頭痛。」
&就好,這就好。」羅大*奶聽了替她歡喜,「畢竟在家時從來沒有接觸過。我還一直為你擔心呢!」
&之前好歹跟着三夫人學了幾天。」十一娘含糊其辭,笑着接了小丫鬟奉的茶放在羅大*奶面前,「大嫂找我什麼事?」
&姑奶奶病了有一陣子。」羅大*奶低聲道,「我昨天才得信,想約你一起去看看。」
十一娘聽着嚇了一大跳:「是什麼病?正月里見着還好好的。」
&脖子病。」羅大*奶道,「說人瘦得風大些都能吹走了。」
十一娘忙吩咐琥珀幫着打點禮品、準備車馬,然後和羅大*奶去給太夫人問了安,又讓人給徐令宜報信,去了四娘那裏。
晚上徐令宜從外院回來去給太夫人請了安,轉到自己屋裏時只見一室清冷,不由奇道:「夫人還沒有回來嗎?」
&人還沒回來!」
綠雲上前服侍他更衣,又沏了熱茶伺候他到內室臨窗的大炕上坐了。
徐令宜剛端起茶盅啜了一口,就聽到外面一陣喧譁聲。
他眉頭微皺,內室的帘子已輕輕一撩,有道月白色的人影沖了進來。
&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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