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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青紅椒絲,隨口問道。
「還行吧,就是抓不住那個味兒,老覺着差點。」
「你來段我看看。」
范小爺關了水,左手把頭髮絲撩到耳後。隨即偏頭,眼波流轉,喚了聲:「哥哥!」
「嘖!」
他抱着胳膊琢磨了半響,道:「眼神對了,不過確實還差點,你嘴角彎起來試試。」
話落,就見丫頭嘴角微翹,那兩瓣紅唇噙着一道圓潤的弧線,又喚道:「哥哥!」
「腦袋抬高點,把脖子露出來。」
「哥哥!」
「聲音再自然一點。別太刻意。」
「哥哥!」
她輕輕抬起下巴,眼睛裏似落入了春日的晨露,晶瑩飽滿,緩緩溢出了雙眸。一直往下墜,墜到翹起的唇角,顫顫的彈了彈,又啪的一下摔碎在心尖兒。
「噝!」
褚青不禁抖了抖,媽蛋的,剛才好像揭開封印。放出了一隻妖孽啊!就這副媚到骨子裏的架勢,太太太熟悉了!
「幹嘛呢你,發哪門子愣啊?」
范小爺見老公忽然卡殼,用藕敲了下他的頭。
「呃,沒事沒事!」
他接過藕段,心不在焉的刮皮切片,用熱水燙了一分鐘,又裝好盤。
「哎,醋呢?」
他撒上鹽、糖、青紅椒絲,卻沒看着醋瓶子。
「還剩點底兒,我早上給扔了!」
「個敗家媳婦!」
褚青捏了捏她的胖臉,洗好手,道:「看着鍋啊,我買瓶醋去。」
說着,穿衣服就要出門。
丫頭趕緊追上,喊道:「帶包薯片啊!要麻辣的!」
「知道了!」
……
外面很冷,他沒愛穿毛衫,直接套了件羽絨服,得得瑟瑟的跑出小區。往旁邊走幾步就是家便利店,時常來這買東西。
他熟門熟路的找到調味品貨架,掃了兩眼,醬油,料酒,蚝油,紅燒汁……嗯?
褚青一怔,轉頭問道:「哎老闆,你家醋呢?」
「你來晚了,早賣光了!」老闆道。
「連庫存都沒了?」
「沒了!」
嘿!
他咂巴了下嘴,真是奇了怪了!
沒辦法,只得空倆手出去,馬路對面也有家便利店,但需要過座天橋。他猶豫了兩秒鐘,算了,反正都出來了。
褚青裹了裹衣服,一路小跑穿過天橋,進了第二家店。
「老闆拿瓶醋!」
這回他沒自己找,開門就喊。
「喏!」
那大媽利索的拎過一瓶陳醋。
「有涼拌醋沒?」他還挑食。
「還涼拌醋,就這一瓶了,你要不要?」大媽鄙視道。
呃……陳醋也湊合吧。
他安慰下自己,從口袋摸出零錢,剛要數毛票,就聽對方道:「一瓶四十啊!」
「多少?」
「四十!」
「……」
褚青眨了眨眼,扭頭就走。
沒想到醋也有這麼高冷的一天,整個事情都透着股詭異,可他沒空細想。因為外面真的很冷,這貨內穿背心,外穿羽絨服的戳在馬路邊,小風一吹,覺得自己特蕭索。
附近還有便利店麼?嗯,過兩站地好像還有一家。
此刻,一個天大的問題正擺在他面前:是選擇凍死,還是選擇吃一頓沒有醋的糖醋藕?
好吧,唯美食與愛不可辜負!
他瞬間就選擇了回家。
從褚青出門,到進門,約莫二十多分鐘,醋沒買着,薯片也忘了。本以為會迎來媳婦的一通臭罵,結果看她抱着盆肘子,正巴拉巴拉的講電話。
「你買那麼多東西幹嘛啊,又不是鬧饑荒!」
「什麼,什麼事啊,咱倆才剛回國,我知道什麼……哎呀,你別聽那幫老頭老太太瞎造謠!」
「啊,行了行了,買買,明天就給你們送去!」
「誰啊?」
見她掛了電話,褚青問道。
范小爺轉過頭,表情特荒謬,道:「我媽讓我幫她賣五袋大米十箱礦泉水送過去。」
「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