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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落下了淚水,於是啊,這些淚水就化為了純水精靈。」
「就這樣,純水精靈們成為厄歌莉婭的眷屬,為她歌頌,為她歡舞,陪伴着她度過了提瓦特最荒涼的時間。」
「可是隨着那位客人造出了人類。」
「一直生活在胎海水中的純水精靈們羨慕起了這些人類,羨慕他們可以在陸地上生活,羨慕他們有着更廣袤的土地和樂趣。」
「所以純水們便向厄歌莉婭懇求,他們也想要成為人類,他們也想要踏足陸地生活。」
「仁慈的厄歌莉婭怎麼會拒絕眷屬們的祈求。」
「於是她便竊取了胎海的力量,將自己的眷屬們改造成了擬態的人類,並使胎海之水以『血液』的形式留在他們的體內。」
聽到這。
林風已經被驚得合不攏嘴了。
芙卡洛斯口中的那位客人。
毫無疑問,她說的就是原初之人法涅斯。
原初之人與提瓦特的初代龍王們大戰,殺死了水龍王,奪走了他的權柄,這也符合日月前世的記載。
芙卡洛斯應該沒有騙人。
她講的十有八九是真正的提瓦特歷史。
前代水神厄歌莉婭造人,原始胎海水留在了那些純水精靈體內,楓丹人會溶解。
「.」
「楓丹人就是那些純水精靈?」
林風得出了一個令他震撼到了極致的結論。
「你果然很聰明呢。」
「怪不得你能找到諭示裁定樞機。」
芙卡洛斯承認了林風的猜測,接着說道:「造人,在那位客人看來,這是獨屬於他的權利,即使是這個權利本應歸屬於那位不願臣服的水龍王,可是在厄歌莉婭造人後,他還是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將厄歌莉婭的行為定義為了僭越之原罪,並降下了他的雷霆震怒。」
芙卡洛斯的聲音變得悲愴了起來。
「厄歌莉婭操縱胎海水的神力被剝奪了,她本人也被囚禁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瓶子中,一囚禁就是幾千年。」
「而無辜的楓丹人們。」
「那位客人在命運上為他們書寫了一則預言,【海水將淹沒楓丹,所有人都被海水吞沒,只留水神獨自一人哭泣。】」
預言是真的!
林風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提瓦特大陸一直都流傳只有一句話。
那就是天命既定。
每一個在提瓦特出生的人,他們的命運都是被規劃好的。
唯有像林風這種不受提瓦特命運操縱的異世界來客才能對既定命運造成影響。
而原初之人將楓丹人必將全部被溶解這件事書寫在了命運上,這也就是說,預言必會發生,所有的楓丹人必會被徹底溶解,只留下水神再往神座上獨自哭泣。
「不對。」
林風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凝眉道:「既然原初之人認為厄歌莉婭有罪,也能抽走厄歌莉婭的神力並將她囚禁,那原初之人為什麼不直接殺死這些罪孽的產物,反倒是要費盡力氣寫下一個幾千年後才能實現的預言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呦。」
芙卡洛斯無辜地一攤手:「但是命運已經被書寫好了,即使是厄歌莉婭再不忍,也知曉天理不可與之為敵。」
「天理不可與之為敵麼?」
「呵,可笑。」
林風想到了冰之女皇與熒對天理的諸多謀劃,如果天理真的不可與之為敵,他們又怎麼會動如此的心思呢。
芙卡洛斯看出了他的不屑一顧,無奈道:「不管你信不信,天理,就是不能與之為敵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
「我們繼續說厄歌莉婭的事情。」
「在厄歌莉婭被囚禁後,又過了很久很久,有人將她救了出來,建立起了如今楓丹廷,你現在看到的楓丹,就是她一點一點建立起來的。」
「可是厄歌莉婭不忍看着自己的子民終有一日會走向溶解的命運。」
「她想了很多辦法。」
「可惜啊,最後她還是沒有想出辦法,只能將這份重擔還有那份原罪一起交給我了。」
說着,芙卡洛斯仰頭看向那柄巨劍,聲音輕快地說道:「我在大海里想了很久,直到身邊的貝殼都開始吐泡泡了,我終於想到了辦法。」
「既然天理不可與之為敵,那我就,騙過天理。」
騙過天理?
又是一個讓林風凝眉的詞語。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放下了對芙卡洛斯的戒備,而是專心傾聽起了她講述的故事。
而接下來的事情。
則更是讓林風有種震撼到了極點,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為了欺騙天理。
芙卡洛斯的辦法,就是將水龍之大權歸還,讓那維萊特成為完整之龍,擁有赦免楓丹人罪孽的能力。
而要做到這一點的話。
就必須擊碎封印着水龍權柄的執政神座。
為此做到這一點。
芙卡洛斯先是將自己的神格與人格剝離。
神格的自己藏身於諭示裁定樞機積蓄力量,準備時機成熟時就斬碎神座,將權柄歸還那維萊特。
人格的她,就是芙寧娜,她將會代替芙卡洛斯站在天理的視線之下,日復一日地扮演着水之執政。
用這樣的方法,將自己置身於天理的視線死角中,以期完成最終的救贖。
林風已經不知道自己聽完之後到底是個什麼情緒了。
芙卡洛斯。
水之執政魔神。
為了拯救自己的子民,讓身為人的自己孤獨坐在王座上五百年,身為神的自己卻在每天磨劍,用五百年的時間磨出了一把足以殺死自己的恐怖之劍。
這就是神明們愛人的表現嘛?
林風嘆了口氣。
他終於明白了芙寧娜為什麼這麼依賴那維萊特了,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芙寧娜從來都不會落下一場審判了。
因為芙卡洛斯告訴她,一切都將在一場華麗的,充滿戲劇性的審判中結束。
所以她生怕錯過這樣的一場審判。
「呼——」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你不是要藏在天理的視線死角中嗎?」
「告訴我,你就不怕天理發現你的計劃麼?」
林風問出自己心裏的另一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