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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討厭的聲音。
令刻晴身軀難免一僵。
她扭過頭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就看到林風一把推開千岩軍的封鎖線走了過來。
「哼,玉衡星小姐,又見面了。」
再見刻晴,林風嘴上招呼着,語氣上卻格外生硬。
安德烈和一眾愚人眾的護衛則連忙半跪在地,恭敬地喊道:「使節大人日安。」
而在看到林風的時候。
刻晴驟然一把無明業火暴起:「特洛伊·雪奈茨維奇,這又是你搞的鬼?」
她憤怒是有道理的。
且不說眼前這個武裝船隊犯禁的問題。
就說自從在北國銀行和林風聊過天后。
她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
夢到的全是岩王帝君不在了,然後璃月七星在璃月橫行霸道的樣子。
幾乎夜夜都睡不好覺。
白天時更是怎麼看自己這幾位同事都看不順眼。
尤其是凝光。
她本來和凝光的關係就不太好。
凝光待人看事一切都是以做生意的角度,在她眼裏,璃月不過就是一個超大的生意場,只要是能夠賺錢的事,她都可以去做。
這樣的行事準則與刻晴的理念完全是背道而馳。
因此兩人之間本來就矛盾不小。
而在群玉閣上的談判破裂,至冬駐守層岩巨淵的軍隊真的撤退後。
刻晴的不滿更是到了極致。
那天明明能夠談好條件的。
如果不是凝光自作聰明想要加那幾個條件,又怎麼會把眼前這個混蛋給惹火了。
尤其是凝光在發現解決不了這事後。
居然去向帝君報告了!
這就讓刻晴心裏愈發不安。
沒事就自己胡搞,真出事了立馬就去找帝君解決。
如果帝君不在了怎麼辦?
所以對於將這個難題灌輸給自己的林風,刻晴現在是一見面就又氣又惱。
而這會林風聽到刻晴的話。
他先是揮手讓愚人眾的人站起來。
然後一臉不爽地說道:「首先糾正你一點,你現在應該叫我俄狄浦斯先生,聽到沒,無禮的玉衡星小姐。」
「其次,什麼叫我搗的鬼?」
「半個月前我就按照你們璃月的規矩報備了。」
「你們總務司也批條子下來了,允許我們的船隊入港。」
「怎麼到你嘴裏就變卦了?」
「嗯?」
「是不是覺得我們給你們的好處太少了?」
「還是說因為我沒有單獨給你好處,你就特意來找茬的呢?」
「你們璃月人如果缺錢了就直說,我們至冬人不差錢,這點小錢就當是打發乞丐了。」
林風的話咄咄逼人,一口接一口的大黑鍋使勁往刻晴頭上扣。
他甚至還甩出了一袋子摩拉到刻晴手裏,完全不管臉都已經快要氣綠的刻晴。
其實這事也不怪林風發火。
原本他是高高興興來的。
結果一到碼頭就看見刻晴在刁難自己人。
林風自忖最近這一個月,看在鍾離和萍姥姥的面子上,他什麼事都沒去搞。
甚至連煙緋刻晴他都沒去找。
專心一致地和萍姥姥學習符籙之術。
甚至就連愚人眾船隊到港的事情他也是規規矩矩地讓安德烈先去報備,停泊費也都提前付好了。
結果船一到這刻晴就來搞事。
什麼武裝船隊不能靠港。
愚人眾的商船一直都是這樣武裝船隊加商船混合在一起。
來璃月港這麼多次了,也從來沒有人因為這事刁難過他們。
現在這刻晴是在搞什麼?
學凝光?
當自己是軟柿子好捏?
另一邊
被林風這麼一通狠懟。
刻晴抓着林風丟過來的錢袋一時之間有點手足無措。
她從來沒想過林風居然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而且她自問自己也是在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愚人眾的船按照璃月港的規定,確實是屬於武裝船隊的範疇。
刻晴也覺得自己非常冤枉。
因為她完全沒有惡意找茬的想法。
以往璃月碼頭這邊都是由另一位七星負責,礙于越權一事,刻晴一向極少插手進來。
但在和林風談話加上和凝光的爭吵之後。
她近來便刻意去調查了一些自己以前很少關心的事情。
比如新月軒和琉璃亭壟斷市場的問題。
比如層岩巨淵那邊違法黑礦的問題。
再比如。
總務司的人貪污受賄,收取賄賂放違規商船入港的事情。
最近這半個月。
她一直都在調查港口的這些事。
光是明里暗裏被她查到的事情都不下幾十起了。
結果今天自己在搜集證據的時候,正好就撞上了愚人眾的船隊。
武裝船隊入港需報備。
這是璃月港建立之初的鐵則。
不報備的話。
鬼知道這些武裝船隊是來幹嘛的。
而且一般武裝船隊都攜帶有攻城武器,加上全副武裝的士兵,萬一想搞什麼破壞,一旦入港根本來不及阻止。
所以刻晴現在也氣得牙根痒痒。
她狠狠地將那一袋子摩拉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我警告你,不要在這裏造謠生事,愚人眾的!俄狄浦斯!先!生!」
「我是按照璃月港的規矩辦事,璃月律法中的船隻法明確規定,武裝船隊入港需報備,經由璃月七星集體同意後才可入港。」
「你說你報備了!」
「可我為何不知此事?」
面對猶如發怒的獅子一般的刻晴。
林風無所謂地說道:「好啊,可以。」
「我現在向你報備,愚人眾商隊合計十二艘商船,今日要求入港。」
「可以了麼?」
「璃月的玉衡星小姐?」
刻晴臉上怒火更甚,指着林風道:「你!」
商船!
什麼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