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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寒食看着他說道:「但誰都會死,我們也會去那裏,我們也會死,所以,請平靜。」
陳長生走到池邊看着被水流衝着慢慢打轉的木瓢,想着那盆青葉,想起十幾年前教宗師叔在漸成廢墟的南城裏抱着青葉與聖后娘娘苦戰時的畫面,沉聲說道:「我不想留在京都。」
「不行。」
苟寒食毫不猶豫。
陳長生說道:「既然遲早會去,何不早去?」
苟寒食說道:「你是教宗,便要留在京都,以定民心,只有當我們能夠看到雪老城的時候,你才能離開。」
能夠看到雪老城的時候,便是最後決戰的時候。
陳長生那時候離開京都,才不會讓信徒與民眾擔心戰局,而是更增必勝之信念。
這是已經形成定論的安排,或者說,這是開戰之前便已經商議好的事情。
人族大軍攻入雪老城的時候,陳長生會在現場,而不是皇帝陛下。
卷宗被教士們抬走,意見方略用最快的速度送出離宮,送到皇宮。
苟寒食接過安華遞過來的熱毛巾,道了聲謝,覆在臉上,稍微緩解一下疲憊。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陳長生不在了。
忽有劍聲傳來。
苟寒食來到石室外。
陳長生靜靜站在裏面。
石室里沒有劍。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苟寒食覺察到他情緒的異樣,問道:「出了什麼事?」
陳長生說道:「梁紅妝死了。」
苟寒食神情微異:「梁紅妝?」
陳長生說道:「是的,一個我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