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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灰塵,在衛少奇、王冷然偏頭注視的目光下,走出大門。
「嗯,鄙人再去拜見一下容真女史,其實……這位女史大人也是江州最不想陛下的大佛出問題的人之一。
「利益一致,就是朋友。」
……
距離歐陽戎從前線回來,已經有兩日。
歐陽戎走在江州大堂內,時不時就有人投來好奇古怪的目光。
不過對於這位死不奉詔後清名大躁、讓秦大元帥都親自伸出橄欖枝還他娘的不接的前江州長史現任江州司馬,
一眾官吏還是畢恭畢敬的,和當初對待元懷民不一樣。
畢竟,光是有陳郡謝氏的站台,就夠趨炎附勢之輩們掐滅小心思的了。
這日傍晚,江州大堂的正堂。
歐陽戎閒坐了一下午,收拾了下東西,準備跟隨同僚們一起下值。
剛站起身,他就當頭看見黃昏西斜的長廊上,不知何時起,靜立一道冰冷冷宮裝少女的身影。
「容女史?」
多日未見的容真走進正堂大門。
依舊是一副冰冷冷欠錢臉的老樣子。
不過往日她常穿的素白宮廷裙,換成了一襲水紅色宮廷長裙。
水紅色高腰緊身裙服,加上小袖短襦,一眼看去,素淨清雅。
而且,紅色明明容易顯胖,但穿在容真身上,依舊看起來很瘦……可能是與她頸脖下方露出的若隱若現的精緻小巧鎖骨有關。
不過歐陽戎每次有閒心打量容真穿搭,都會忍不住想,她是不是裏面還穿着那一件洗得發白的紫色肚兜兒。
罪過罪過。
歐陽戎默默偏移了目光……怕耳邊響起扣功德的沉悶木魚聲。
「容女史怎麼來了?」
容真未答,輕聲道:
「歐陽良翰,林誠昨日來找本宮了。」
「哦?他說什麼了?」
容真抿嘴,越過這個問題,認真道:
「聽說前線那邊,中軍大營長史的職務,被你推拒了?」
「是有這事。」
「為何推拒?」
「前線待不慣,還是潯陽好。」
「可在潯陽,你能幹嘛?」
歐陽戎想了想,認真道:
「什麼能幹嘛,潯陽又不是容不下在下了,這江州司馬不是挺好的嗎,自然是干江州司馬該幹的事情。」
容真輕輕蹙眉,看了會兒他,表情慾言又止。
歐陽戎見狀,點點頭說:
「在下明白,容女史是想說,有些事,或許難以接受,但是已經發生了,特別還是那位陛下的意志,都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臣子豈能違背君父……」
「沒錯。歐陽良翰,你覺得呢?」
歐陽戎笑了下:
「在下覺不覺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都過去了。」
容真聽到後半句話,微微鬆了口氣:
「你能想明白就好。」
頓了頓,她又小臉認真的補充了一句:
「不過,你的覺得,同樣也很重要,只不過,這世上有很多人很多事,再大也大也大不過君父……你我皆如此,切記切記。」
「多謝容女史提醒。」
歐陽戎平靜點頭,旋即,臉色有點不好意思道:
「其實吧,在下這次回來,也有想就近照顧潯陽王府的意思。不想離開太遠。」
「原來如此。」
容真輕輕頷首:
「那就好,本宮來之前,也猜你如此。」
歐陽戎笑道:「容女史好像一直都很信任在下,從來不用惡意去揣測,在下都不知如何報答為好。」
容真擺擺手,語氣有些不在意道:
「歐陽良翰,你的人品性子,本宮還不了解,只要你別像上次在潯陽碼頭那樣,衝動做傻事就行,瀟灑是瀟灑,但命更重要,潯陽石窟的事情,本宮頗為內疚,沒有幫到你,明明當初林誠暴露野心時,本宮還勸你堅守潯陽石窟來着……」
歐陽戎輕聲:「容女史對陛下確實忠心。」
容真當即正色,俏臉出奇認真說:
「聖人乃大周萬民之主,一心為社稷着想,日理萬機,有些事情,或許咱們不理解,但是聖人自有苦衷與難處,需要體諒,不可添亂。」
歐陽戎笑着點頭。
旋即,容真又道:
「林誠昨日找到本宮,除了聊了一下你沒有擔任新長史的事情,表達些擔憂外,他還托本宮過來,請你一起去參加星子坊造像,說隨時歡迎你過去。」
「容女史覺得在下會去嗎?」
「不會。只是帶個話,不想你們再有衝突。」
歐陽戎反問:「不想咱們衝突……因為他和容女史一樣,是司天監的夏官靈台郎,是同門?」
「不是。」
容真偏過頭,冷冰冰說:「是本宮怕他找死,一直惹你。」
「容女史抬舉在下了。林兄這次踩在下,算是捏到軟柿子了。」
歐陽戎感慨。
容真打量了下歐陽戎表情,當然不會當真,忽然開口:
「歐陽良翰,林誠的老師是司天監的副監正,大司命也要照顧些面子,所以有些事,還是要注意一下的,本宮也想教訓他,但是不可觸及紅線……」
「知道知道。」
歐陽戎一臉無奈的攤手:
「都說了,我回來,是做江州司馬該做的事情。我一個小小司馬,現在哪裏敢惹你們司天監副監正的高徒?都說了林兄捏到軟柿子了,沒開玩笑。」
容真忽道:「不敢惹?那你以前怎麼惹本宮。本宮就好惹了?」
歐陽戎頓時啞然。
不等他回話,容真頓時切換回原先話題。
「江州司馬該做的事情,這不是閒職嗎,該做什麼事情?」她一臉奇怪。
歐陽戎不置可否,輕聲問:
「容女史最近在忙什麼?」
「最大嫌疑人柳子麟的蹤跡,已經派人在龍城那邊追查。
「本宮前日剛回來,最近聽說潯陽有很多詩會雅集舉辦,本宮準備過去看看,找找蝶戀花主人的文氣,此賊文氣斐然,本宮不相信他一直不漏端倪,只要還在潯陽城,免不得和其它文人詩詞唱和……」
歐陽戎點點頭,建議道:
「那行,現在起,咱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