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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叔祖,您老嘗嘗,我今天做的,超水平發揮,口感極佳,那叫一個脆。」
太師叔祖看着溫言神態放鬆,胃口也不錯,來的時候,還給帶個小菜,也就跟着樂呵呵的吃了起來。
一頓早飯吃完,太師叔祖泡了茶,坐在這曬着冬日清晨的太陽,眉宇間那點憂慮也就消散了。
「能吃吃,能喝喝就行,不枉費我擔心你,怕你承受不住打擊。」
「嘿,我有什麼承受不住的,本來就沒什麼事,肯定是那些狗東西好不容易做出點成績了,趕緊給吹一吹,吹到誰都知道了是吧?」
「說得對,蔡黑子的確是個狗東西。」太師叔祖點了點頭。
「……」
溫言一驚,好傢夥,不是葉二那伙人傳的?是蔡黑子傳的?
「蔡黑子的確不是東西,瞎傳,本來就沒事。」
「伱沒受了天譴?」
「這倒是有。」
「那不得了,蔡黑子雖然不是東西,但的確沒瞎傳。」
溫言一看太師叔祖,似乎都沒太大反應,他心裏長舒一口氣的同時,就有些好奇了,太師叔祖這心態可比他好太多了。
「我還擔心您老受到打擊,趕緊過來看看。」
「我開始的時候挺震驚的,但是後來想通了。
你本來就不用面對這些危險,是你有了烈陽,這些東西便被烈陽帶着,壓在了你身上。
你從小到大,已經很努力了,一步步走來,不容易。
就算是武道沒法再進入第四階段了,此生成就也未必就到此為止了。
誰要是覺得你只是武道被限制了,就到此為止了,那他們就太天真了。
凡人之軀,凡人的智慧,才是最關鍵的。
沒了這個,你就不用再面對很多莫名其妙的危險和惡意。
我覺得挺好,只是怕你接受不了。
如今看你心態很好,我就放心了。」
太師叔祖端着茶,語氣平和,就像是心裏一顆大石頭落下了。
溫言咧着嘴笑了起來,這下是真放心了。
太師叔祖根本不擔心他的前程,只是擔心他心裏受不了而已。
練武練不下去了,那就不練了。
「您老看的可真開,但其他人可未必能看得開。」
「他們還年輕,看不開很正常,他們將重擔丟給年輕人,指望着年輕人能扛起大梁,健步如飛,他們自己幹什麼吃的?
他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指望你能做到?
扶餘山的祖師殿,要是只靠一根柱子支撐,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塌了。
衰落這麼多年,哪裏是靠着一個人,就能再次復興的。
你活着就好,那就依然還是咱們扶餘山的一根支柱。
大大小小的支柱湊在一起,才是一座大殿。」
太師叔祖說着,看向外面,就見幾位師叔祖,跟小學生似的,低着頭站在那裏,跟挨訓似的。
長輩說的沒道理,那就講道理。
說的有道理了,那就好好挨訓。
因為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太師叔祖很快就看開了,可其他幾個師叔祖,多少是真有些看不開。
溫言起身,準備見禮的時候,太師叔祖就按在他肩膀上,讓他坐着。
溫言只能坐着拱了拱手表示見禮了。
看這情況,這幾位師叔祖,怕是已經不是第一次挨訓了……
太師叔祖望向幾位師叔祖,神情裏帶着一點恨鐵不成鋼。
「我這年紀,按理說是不應造口業,但你們幾個,跟蔡黑子那個狗東西一樣,就是欠罵,我就只能成全你們。
這麼大年紀了,一個個平日裏裝得人模狗樣,沉穩的很。
真遇到事了,就跟山下的那隻大黃狗似的,遇到事就驚慌失措嗷嗷叫。
真是的,還不如一個年輕人。」
太師叔祖說了幾句,就懶得說了,很顯然這兩天說得多了。
溫言老老實實地坐在原地,也沒法揣測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來是不太好。
畢竟在太師叔祖這,能把幾位師叔祖跟蔡黑子擺在一個檔次,這罵得的確算挺難聽的。
溫言原本想說的很多東西,在面對到太師叔祖的狀態,也都不適合說了。
老人家年紀大了,大悲大喜都不好,還是順其自然吧。
在這裏陪了太師叔祖一會兒,溫言便溜了出去,被幾位師叔祖圍了起來。
他的一隻手被四師叔祖抓住,一隻手被八師叔祖抓住。
只是瞬間,八師叔祖的手便被彈開了。
「好傢夥,這麼霸道的陽氣,又變強了這麼多?」
四師叔祖抓住溫言的手臂,給他切脈感受了一下。
「你這氣脈血脈都快追上秦坤了……」
感受了良久之後,四師叔祖身上都開始出現靈魂波動的時候,他的確察覺到有一種極強的阻礙,如同一座山脈橫在那裏。
既是天塹,也是天譴。
「我這真沒事,幾位師叔祖,你們信我。」
「沒事,練武又不是唯一的出路。」七師叔祖拍了拍溫言的肩膀。
很顯然,他們被太師叔祖教育過了。
溫言果斷放棄,轉換了話題。
「有個事情,想請教一下四師叔祖,有關濟水水神的。」
「濟水?」四師叔祖被轉移了注意力,有些意外:「好久沒聽到過這個詞了。」
溫言不搭腔,就等着聽。
「古之四瀆,其實就是四個能獨立入海的水系,江、河、淮、濟。
如今算起來,其實也只剩下兩個半了。
濟水已經算是名存實亡。
至於濟水水神……」
四師叔祖皺眉回憶了半晌,搖了搖頭。
「便是如今還留着的廟,紀的也只是濟水本身,因其而得名的諸地。
倒是已經沒有直接祭拜濟水水神的,或者甚少。
可能當地會有些許小廟殘留,我也不是很清楚。
自從近二百年前,黃河奪濟入海,濟水便名存實亡。
到了今日,縱然靈氣復甦了,也未曾聽說有什麼濟水相關的水神。
唯獨當年其源頭,依然有一座大廟,這個也只是紀年源頭而已。」
「真的沒嗎?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