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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生機了。
溫言跟桂龍王接觸了兩次,這傢伙吧,缺點有,要說壞吧,也說不上,說傻吧,還真有點,最後思來想去,溫言就覺得,桂龍王大概就屬於那種,大事不犯渾,小事卻要隔三差五挨頓打。
溫言在這苦口婆心的勸說,生怕桂龍王再犟。
但出乎意料的,桂龍王現在很老實,溫言說什麼,他就點頭應了。
事情結束了,胡遠死了,桂龍王就開始反思了,他現在就在腦補,溫言剛才到底跟龍虎山的道長到底說了什麼,才能讓龍虎山的臭道士,答應網開一面。
他可是知道的,天師府有一門法器,需要的核心材料,就是從龍身上得來的。
而且還有一道珍惜的寶籙,授受的時候,需要以龍族腹皮作為載體。
若是有機會殺一頭龍,天師府肯定非常樂意。
因為殺完之後,屍身必然不會浪費,以天師府的地位,必然是能分到想要的部分。
桂龍王越想越覺得,溫言肯定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要是那些……」
「住嘴!」溫言低聲一喝,喊完之後,才壓低了聲音:「讓你怎麼做,你就做,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其他的,你不要管了,只要日後,你不要再這麼衝動,更不要蹦出來惹事,別犟嘴就行。」
溫言是生怕桂龍王又犟驢附身,趕緊讓他快別說話。
桂龍王乖乖的閉上嘴,也不說話了,老老實實的牽引着大河,原路返回。
臨走的時候,悄悄看了看遠處站在那,閉着眼睛站樁,看都沒看他一眼的拓跋武神。
心裏面默默記下溫言的人情,這又是說服拓跋武神,完了就去說服龍虎山的臭道士,代價肯定不是他能想像的。
起碼他自覺他是不可能拿出什麼東西,價值能比得過他的龍身。
挨了罵,桂龍王反而越發覺得過意不去,鼻頭都是酸酸的。
桂龍王裹挾着大河離去,這能力不是身為水神的能力,而是身為龍,天生的能力。
算是塵埃落定,溫言長出一口氣。
看了看時間,都快到午夜十二點了,拓跋還站在那裝雕塑。
「你還不走?」
拓跋睜開眼睛,機會難得啊,越是臨近十二點,他的實力就越強,這的確是難得的體悟。
可惜,他沒法在這裏待到1點,必須得走了。
溫言看出來他身份了,他倒是不擔心,溫言本身就算是烈陽部的人,而且也是有背景的。
再加上扶餘山收養孤兒,溫言還真的每周有空了,就來孤兒院裏當大廚。
他看得出來,溫言揮舞着大鏟子時,跟一群孩子坐在一起吃飯時,的確都很放鬆,也的確很開心。
他對溫言有天然的信任,但對別的人可就未必了。
他其實有不少話,想跟溫言聊聊的,一個難得知道他是誰,卻還能跟平常一樣聊的人。
可惜,此刻不太合適了,他微微躬身,身形一晃,嘭的一聲,便消失在原地,迅速消失在東方。
等到拓跋消失不見,溫言才忽然一拍腦袋,壞了,他剛才最想問的問題忘了問了。
他特別想問問,為什麼拓跋武神會叫拓跋武神,這跟他的名字一點都不搭啊。
算了,下次再問吧。
就拓跋現在這狀態,問他,他八成又是在裝逼。
回頭有機會了,問問張學文。
直升機的呼嘯聲,在遠方傳來。
溫言背着老虎石雕,來到朱王爺這邊,朱王爺看戲看過癮了。
「死了?」
「死了,而且,不會再次復甦了。」
「好好好,回去之後,我就給太祖燒一封信,相信他老人家,知道了之後,肯定也會拍着大腿說一句死得好,我這多少也算是出了點力,親眼看到了,也值了。」
「朱王爺,你這是要回去了?」
「回,偷偷跑到這邊的,也沒跟烈陽部說,要是讓關中郡的部長知道了,那傢伙保准天天拉着個司馬臉在我面前抱怨,現在看完熱鬧了,就趕緊走了。」
朱王爺鑽進墳墓里了,剛才一直沒走的小鬼,悄悄湊到溫言身邊。
「多謝小哥救命之恩,咱這沒別的本事,就只會挖挖地,小哥要是用得着咱,找個無人祭拜的老墳,給咱打個電話就行,咱保准立馬趕到。」
溫言眼睛一亮,他之前就想問朱王爺,怎麼從這個野地荒墳里鑽出來的,他還以為是朱王爺帶了什麼寶物,或者朱王爺自己的能力。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小鬼的能力。
溫言拿出手機,記下個電話。
然後沒想到,這小鬼連飛信都有,加了飛信,溫言沒忍住,笑出了聲。
對方的飛信頭像,竟然還真就是他的自拍照,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這是什麼照。
而暱稱也特別貼切,就叫墳行者。
「小哥,有事可千萬不要客氣啊,用得着咱了,儘管說。」
小鬼說的很誠懇,要不是溫言順手給他投喂,護住了他小命,拓跋武神從天而降,這麼近的距離,僅憑逸散的陽氣,就能在瞬間將他淨化掉。
這種距離下,就算是有寶衣護身的朱王爺,都扛的有些難受,更別說他這種小鬼了,他連躲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小鬼鑽回墓里,溫言拎起貓包,看着裏面縮成一團,慫得要死的雀貓,伸出手,狠狠的在它的頭上挼了挼,然後將老虎雕像都順手塞進貓包里。
天空中,已經能看到數架直升機出現,站在山上,舉目遠眺,也能看到遠處的公路上,開始有車輛開着大燈在靠近。
溫言就在這等着。
另一邊的山頭,龍虎山的道長,已經開始下山。
溫言拿出最後半塊巧克力,塞進自己嘴裏。
就在這種時候,側面一道黑影,貼着地面,在山林之中,飛速靠近。
就在那黑影無聲無息,飛速靠近到溫言身後,剛抓住貓包的瞬間,溫言身上的陽氣,驟然爆發。
反手一個大逼兜子抽了過去,他的掌中,仿佛有一團肉眼可見的熾熱陽氣,被他直接抽在了對方的臉上。
霎時之間,那黑影便化作一個少女,慘叫着倒飛了出去,尚在半空,就化作一直黑灰色的大鳥,撲騰着翅膀,準備飛走。
「嘭。」
一聲炸響,一道烏光,在大鳥的翅膀上炸開,大鳥翻滾着墜落到地面。
剛才那個裂開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