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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刺向石壁。
那石壁材料極為特殊,極為堅硬不說,他的手強行刺入之後,還能感覺到一種比硬度更強的韌性。
刺入得越深,韌性便越強,阻力也越強。
而且感覺很明顯的,祭祀空間的邊緣,這種力量最強,往通道里退之後,那種奇特的韌性就會急速衰減。
餘子清後退了三丈之後,再次刺出,整隻手都能比較輕易的沒入到石壁之中了。
他立刻開始雙手齊動,腦海中構建出來一個三維模型,構建出一個挖掘路線。
以祭祀空間為中心,向外輻射三丈,就是他的挖掘路線。
他不斷的徒手挖開石壁,向着深層次挖去,誰想到越挖越是艱難。
本來是準備挖出來一個三丈厚的殼子,直接將整個祭祀空間帶走。
誰想到挖掘到一半,後面的結構越來越複雜,那些古怪石壁的韌性越來越強,有些地方,硬度和韌性比之祭祀空間邊緣還要高。
而且挖到這些地方之後,此前浮現出來的那些不祥之氣,也開始慢慢的滲透出來。
再次強行從極為堅硬的地方,徒手挖出去數丈,一股極為濃郁的不祥之氣,便直接衝到了餘子清身上。
大量的不祥之氣,如同噴泉一樣,不斷的噴涌而出。
餘子清眉頭微蹙,換個人來,被如此濃郁的不祥之氣沖臉,怕是接下來十年都會各種不順。
他頂着不祥之氣,繼續向前挖,一邊收攏那些不祥之氣,直接將其當做力量吸收掉。
等到那噴泉一樣的不祥之氣慢慢減弱,他的陽神都有些快吸收不下去的時候,他靈台一動,仿佛在冥冥中聽到了什麼聲音。
他沉心靜氣了片刻,卻什麼都沒聽到,他便繼續挖。
就這麼化身人形挖掘機,硬生生的挖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包裹着整個祭祀空間,將其直接挖出來之後。
他一揮手,丐版的袖裏乾坤施展出來,便見整個祭祀空間不斷的縮小,最後化作一個人頭大小,不規則形狀的石球,落入他的袖中。
失去了祭祀空間,餘子清才看清楚,除了他進來的那個通道之外,還有好幾個通道口出現。
其中就有一個,正在源源不斷的噴涌不祥之氣。
餘子清頂着不祥之氣,剛來到通道口,那種冥冥之中的感應再次出現。
而這一次,那聲音特別清晰。
一點信息傳入到他腦海中。
「我去你大爺的!」
餘子清怔在原地,他看着前方不斷噴涌不祥之氣的入口,往前走了一步,那聲音又響起了。
「我**,你**,我滾你**。」
一連串簡單粗暴的粗口在他腦海中炸響,餘子清這次是徹底確定了,這裏真有一個有意識的傢伙在。
餘子清也不說話,後退到空出來的巨大空間裏,繼續悶頭吸納那些不祥之氣。
隨着時間流逝,那不祥之氣越來越少,腦海中罵人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而且對方的意識,似乎也越來越清醒了。
因為那罵人的話,不像剛開始時,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幾句,現在的花樣是越來越多,已經半天沒有重複一句了。
這讓餘子清嘆為觀止,罵人越罵越難聽,而且半天都沒有重複的話,情緒飽滿,這意識肯定是相當的清醒,而且靈智肯定也不低。
不用過多推測,就能看出來,這裏濃郁的不祥之氣,壓制了對方的意識,壓制了對方的靈智。
等到那個通道里噴出的不祥之氣,已經如同潺潺溪流的時候,餘子清停止了吸納。
「罵夠了吧?再罵人我就翻臉了。」
「你不要太過分了,都拿走了一部分了,還想拿走別的東西麼?我罵你怎麼了?我就罵你!」
餘子清哈哈一笑。
「來來來,我就站在這,能動手就別耍嘴皮子,來打我啊。」
此話一出,又是不重複,語速極快的罵了餘子清半個時辰。
眼看對方語速開始變慢,差不多的時候,餘子清才繼續道。
「你看,這裏的不祥之氣,噴涌的速度又開始變快了。
我要是不管,最多一個月,這裏的不祥之氣就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到時候你恐怕都沒清醒意識來罵我了吧。
能好好說話不,不行了,我就走了。」
餘子清眼看對方還沒停下,轉身就走。
下一刻,狂轟亂炸便消失了,對方的語氣也變好了一些,還有些委屈。
「你把我的胃都給挖走了,我打不到你,難道還不能罵你了!」
「這是你的胃?」
餘子清頓時一驚,立刻想到了海底的那形似貓頭的山。
「好傢夥,那貓頭是真的?
你是山脈成精麼?
不,你這是巨獸化山,怎麼化的這麼徹底的?
你的胃裏,被人佈置成一個邪祀祭壇。
成了深淵詭異逃出深淵的入口。」
說到這,餘子清微微一頓,不由的想到了別的東西。
「咦,這祭壇不是邪祀準備的?」
「是,也不是。」
「怎麼說?」
「祭壇是邪祀來準備的,但是是別人引邪祀找到的這裏。」
餘子清若有所思,道。
「哦,這裏就是一個地籠,本身就是為了深海詭異準備的。
只是後來發生了其他事情,才變成如今這樣。
對吧?」
「不是,這地方最開始的時候,不是為了你口中的深海詭異,而是為了別的事情,但我記不太清楚了。」
餘子清還以為以前還有人跟他的想法驚人相似,準備把這裏當地籠用。
但很顯然,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讓事情的發展徹底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這一出地方的用處,甚至是祭壇的用處,都徹底變了。
「那你是誰?」
「我不記得了,也不能記得,等我記得我是誰的時候,就會有詛咒。」
「這種事你也敢告訴我?」
「你身上有我感覺很親切的力量,肯定不是曾經的敵人。」
餘子清忍不住被氣笑了。
「那你還罵了我這麼久?罵這麼難聽。」
「我很久沒醒過來了,實在是忍不住,倒也不是為了罵你,就是為了罵出口,感覺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