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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邊喊叫一邊朝着前方猛衝猛游,一條小蛇都被他給吸進了嘴裏。
隨後他直接滿臉噁心地抓出來就扔掉了,原本還想乾嘔一下,也許是擔心時間不夠,繼續朝着秦淵猛游過去。
「跟不上的兄弟抓住前面一個兄弟的槍托!」
「前面的兄弟也幫忙帶一帶!」
「咱們是一個整體,不拋棄!不放棄!」
臧沖也回頭望了一眼,一邊喊着,一邊主動回過神拉住了一個又一個已經快要游不動的新兵。
「不拋棄!」
「不放棄!」
隨着他的帶領,場中早已經疲憊不堪的新兵們再度燃起一抹雄赳赳的戰意。
那些體能比較好,並且游的比較快的新兵,也幫助起了那些游不動的人。
有拖的,有拉的,有推的,還有幫忙背裝備的,各式各樣。
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
一個不落的全部通過這次考核,全部回到秦淵身邊!
「不錯!他們終於明白這個道理了。」
秦淵看着這一幕滿意地點頭。
在他看來。
特種部隊最重要的除了忠誠之外,還要凝聚力,還要極度的團結!
最淺顯的道理,一根筷子容易掰斷,而一把筷子卻是不易折斷!
這就是凝聚的力量,這就是團結的力量!
他不是在培訓比武兵王,而是在培訓一支能上戰場,能殺敵,還能活着回來的特種部隊!
「你們還有一分鐘!」
秦淵的聲音就好像催命的死神一般,不斷響起。
「兄弟們!掉血掉肉不掉隊啊!」
「快衝起來啊!最後的幾百米了,一咬牙一跺腳,一哆嗦的事情啊!」
臧沖看了眼後方的戰友,再度喊道。
「掉血掉肉不掉隊!沖啊!」
「沖!!」
新兵們也赤紅着雙眼,再度猛然朝河對岸加快了動作,幾乎是在壓榨自己最後的潛力了!
「臧沖!」
「你……你別管我了……」
「你快上去,要不然咱倆都通過不了就麻煩了……」
被臧沖拉着的一個新兵,氣喘吁吁地說道。
一隻手更是推着臧沖。
一分鐘看似他們的距離是能夠上去的。
可此時他自己的狀況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擔心會因為自己而讓臧沖也被拖累!
「媽的!」
「你他媽的說的什麼話!」
「我們是一個集體!我們是戰友!」
「我們是能擋子彈的交情!」
「別他媽的說屁話了,把你的力氣留着游過去吧!」
臧沖頭都沒回,手中拽着對方的力氣更大了一些,朝着岸邊游的速度也更快了許多。
這一幕在泅渡河內幾乎大大小小的團體都發生着。
但他們卻沒有任何的怨言,目光幾乎都是堅定且執着地盯着愈發靠近的河岸!
「最後三十秒!」
「如果時間到了的話,還沒有上岸的同志,待會兒就可以回到宿舍收拾你們的東西,然後其他連隊的運兵車就會來接你們過去!」
「你們也就將,就此退出尖刀新兵連,這裏的一切都與你們無關!」
「榮譽!苦難!訓練!都將與你們無關!」
秦淵雙手抱胸,在岸上來回走動着。
他這話不只是說給那些拉人的新兵聽得。
也是說給那些被拉的新兵聽得。
「還有最後十米了!」
「弟兄們,快啊!」
這種強度,哪怕是臧沖都已經雙眼赤紅起來,拉着唾沫絲,咆哮出了最後一道聲音。
隨後,他直接將手中拉着的幾個新兵一把推到了岸上,自己這才爬上去。
當他躺在地上的一瞬間,他只感覺自己好像重獲新生了一般,大口大口享受着新鮮空氣。
隨後他將目光望向泅渡河。
望着那一個又一個上岸的戰友,他的臉上也不自覺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出秦淵意料的,那些個平日裏的刺頭,無一落下,全部爬上了河岸,正在大口喘息着,試圖緩解自己的疲憊感。
而在他們之後,則也是一個又一個體能在連隊中還算是比較不錯的新兵了。
「嘀!」
幾乎就在這些人剛爬上來沒多久。
秦淵手中秒表就停了下來。
秦淵也站在了河岸邊,「後面還沒有上來的新兵,你們現在可以慢慢遊了!」
「待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們去接受當下對你們而言最好的照顧和治療!」
「晚點你們將會乘坐軍用吉普回到宿舍收拾行李!」
「最後,你們將會坐上來自其他連隊的運兵車,前往其他的新兵連!」
說完,秦淵轉過身,望向那些已經上岸的新兵。
「你們通過了這次的考核!」
「現在,立刻列隊站好,準備返回!」
隨着秦淵話音落下,刺頭們看了眼後面沒有上岸的新兵,臉色充滿了複雜之色,但卻也顯得無能為力。
他們明白,他們無法改變秦淵的這一決定!
「不公平!」
「這不公平!」
「我們也就只剩下了十米!」
「馬上就可以上岸了,憑什麼!」
其中一個幾乎已經快要摸到河岸的新兵,忍不住抬頭望向秦淵,咆哮出聲。
秦淵面無表情地看着對方,「抱歉!」
「我要的是尖刀!」
「你如果連這樣的考驗都無法完成,那麼你並不適合我的部隊!」
「不!憑什麼!」
「我並不比他們差!」
「他們都是被帶上來的!」
「為什麼他們就可以!而我不行!」
這名新兵一指那些被帶上岸的新兵們,滿臉不忿。
「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從自身出發,去尋找原因。」
秦淵留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
而這名新兵看着離開的秦淵,以及已經列隊好的戰友們,一時間愣了下來。
他不傻,他自然明白秦淵話中的意思。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