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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讓它自行發動一樣!
原本她還以為林前輩是不小心用筆尖觸碰到了這塊鎮尺,所以才留下了一個墨點,當時她還覺得這等高人不應該出現這種失誤才對。
但現在看來,恐怕是林前輩在鎮尺上故意留下了一個墨點!
莫非……林前輩早就算到了現在這個局面的發生嗎?
「轟!」
威能浩蕩的青陽直壓而下,頃刻間,就將這只可怕的『猙』吞沒在耀眼無比的青光之中!
待青陽散去,這隻猙只剩下了一團幽綠色的模糊影子,已然粉身碎骨,只剩下元靈,正緩緩沒入虛空深處,似乎準備逃離。
「不能讓它逃走!否則它還會再捲土重來!」
韓素心和程不休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還沒行動,就忽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了一陣滔天的吸力,不禁轉頭看去,赫然發現——
門口小桌上,那口灰不溜秋的兩儀聚法盆,此時竟然也懸浮了起來,盆口正好對準了那猙的元靈!
盆內的太極兩儀圖緩緩旋轉着,無形的漩渦籠罩着那團幽綠色的模糊影子,剎那間就將它吸入了盆內,在陰陽二氣交錯流轉之下,剎那間便將其攪碎,化為虛無。
隨即,慘綠色的陽光重新恢復了溫暖的金色,門前的幽綠色石板也變回了磨得發白的破舊模樣,頭頂染成了幽幽綠色的天幕,此時也終於回到了湛藍的顏色。
青陽尺很自覺地飛回屋內,重新落在書桌上,仿佛依然是那塊不起眼的青石質地的鎮尺。
門口小桌上的灰色鐵盆也恢復了平靜,似乎只是一口普普通通的鐵盆。
天空中的定字也縮小落回了字帖上,只是變得淺淡了些許,字帖一卷便飛回了韓素心的袖中。
風平浪靜,萬物如常。
似乎剛才只是幻覺,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躺到在地上的外賣小哥也悠悠轉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一骨碌爬了起來,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外賣膠袋,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韓程二人,有些懵逼地撓了撓後腦勺。
他也不記得自己怎麼就倒在地上了,莫非是因為沒吃早飯,低血糖發作,暈過去了?
不過,重要的還是工作,他心疼地發現這外賣的豆漿和蟹黃包里的湯汁都灑出來了,連忙歉意地看着二人,說道:「實在是抱歉,我這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暈倒了,我現在就重新幫你們換一份,兩位稍微等一會兒,實在是不好意思哈。」
韓素心忽然想到這是林前輩點的早餐,便點頭道:「那你快一點。」
「好,兩位稍等!」外賣小哥連忙點頭,便提着袋子轉身快步離去了。
待外賣小哥走遠後,在一旁沉默的程不休,忽然低聲道:「你剛才說,青陽尺,是這間字畫店的主人……那位前輩的東西?你那字帖……」
「不錯,方才鎮壓那猙的定字,便是林前輩賜給我的。」
韓素心淡淡道:「恐怕你家老祖也曾經得到林前輩的賜字吧,否則又怎麼會連青陽尺都沒用,就那般輕易地渡過了天劫?想必,青陽尺也是你家老祖送給林前輩的吧。」
程不休呼吸一窒。
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何老祖不說青陽尺的去向了。
這樣一位神通廣大的前輩高人,又隱藏在這凡塵之中,恐怕就老祖也不敢隨便扯這位前輩的大旗,免得惹這位前輩不悅吧。
「奉勸你一句,你還是早點主動向林前輩認罪吧,林前輩心胸寬廣,善意仁厚,又與你家老祖相識,如果你態度誠懇點,說不定林前輩會饒恕你。」
韓素心瞥了他一眼,又嘆息道:「畢竟,林前輩也不甚在意這所謂的至寶……你恐怕不知道,在這字畫店裏,你程家的至寶青陽尺,只是林前輩用來當做壓紙的鎮尺,而這口兩儀聚法盆,也僅僅是林前輩用來洗筆的水盆罷了。」
「鎮尺?洗筆?原來如此……」
程不休聞言,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為什麼青陽尺明明是無主之物,卻還願意替人看守這間小小的字畫店了……
原來,這位前輩,根本就不在意這青陽尺,只是青陽尺主動歸順而已。
這麼看來,兩儀聚法盆和青陽尺之所以主動守護這字畫店,也是為了討好那位林前輩吧……
他深吸一口氣,便緩緩走向了附近的陰影,只是低沉地留下一句:
「我回去處理一下後事,明日便來向林前輩請罪,是死是活……都任由林前輩處置,還請你幫忙轉告,莫要波及我程家之人。」
……
ps:(又是三四千字一章,又是沒有斷章的我,真是一個好作者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