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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
夫婦大喜,拼命叩首。
三個少女活潑,有些遲疑。
女子莞爾,「美貌在許多時候會成為你們的罪孽,下次遇到這等事,可以報我的名。」
十餘斥候被殺了個乾淨,女子上馬,婦人心中歡喜,「敢問貴人尊名。」
「赫連燕!」
作為叛逆餘孽,從小她就是眾人唾棄的對象。大些後,長得狐媚的她成了許多權貴的獵物。幸而她機警,躲過了一次次危機。
但一次赫連春帶着她外出赴宴時,她被人下了藥。看着那個往日長者風範的男子得意的走過來,那一刻她絕望了。可就在這個時候,皇帝駕臨,脫掉了大半衣裳的男子狼狽的彎腰沖了出去。
「駕!」
赫連燕旋風般的到了瓦謝王庭。
「赫連娘子?」華卓有些詫異於赫連燕的到來。
「剛殺了你一隊斥候。」赫連燕解開風衣,隨手一松。身後的隨從接過風衣,隨即伸手,攔住了想跟隨赫連燕和華卓進大帳的瓦謝貴族們。
「為何?」華卓眸色深沉。
「一群畜生。」
華卓深吸一口氣,「可是皇叔有吩咐?」
「大遼使者去了桃縣,一番話讓黃春輝惱羞成怒。陳州可能會出兵偷襲三大部,你等要小心戒備。」
華卓心中一凜,「北疆大軍可會出動?」
赫連燕搖頭,「不會。」
華卓鬆了一口氣,「那我等怕什麼?」
赫連燕不想多留,起身道:「話就那麼多,自己不小心被滅了,到了地底下就別怪皇叔。」
她看到華卓眼中的惱火和警覺,知曉自己的任務完成了。
出了王庭,她看着南方,喃喃的道:「生意還能不能做了?」
……
「雖不知遼使在桃縣幹了些什麼,但能讓赫連燕親來示警,說明對面的唐人可能會發瘋。」華卓有些惱火。
「這是遼人惹來的麻煩。」大將松哥冷笑道。
有人幽幽的道:「遼人拿咱們當做是盾牌和刀槍。」
這是溢美之詞。
所有人都知道,遼人拿他們當狗,還從不餵食。
華卓看着那些漸漸肥胖的權貴將領們,怒火中燒,「看看你們的肚腩,可還能上馬廝殺?可還能策馬疾馳?就算是彎腰也得面紅耳赤。」
眾人默然,但更多的是不以為然。
「停下和太平的貿易!」華卓警告道。
但沒人吭氣。
和太平的貿易讓這些人獲利頗豐。以往他們只能盤剝那些小部族的牛羊。可牛羊多了能作甚?難道用羊肉來漱口?
現在不同了,他們能把牛羊和皮毛拿去太平販賣,換取大唐的各種貨物。
華卓深吸一口氣,「則門!」
一個權貴抬頭,「何事?」
「聽聞你的兒子如今常駐太平!」
「沒有的事。」
「那麼他如今在哪?」
「他去遊歷了!」
「你在羞辱我的智慧,更是在羞辱我的威權!」
門則冷笑。
華卓厲喝,「娃亥!」
門帘噗的一聲飛了進來,人影閃動。
門則厲喝一聲,「動手!」
兩個權貴和他一起拔刀。
刀光閃爍。
人影在刀鋒的縫隙中閃動,右手連續拍去。
噗噗噗!
人影飛掠到了華卓的身側,站定。
是娃亥!
比起當初截殺楊玄時,他的氣息越發的雄渾了。
門則和兩個權貴倒在地上,看着渾身完好,可臉上七竅卻緩緩流出鮮血。特別是鼻孔中,鮮血過後,竟然流淌出了灰白色的東西。
華卓目光炯炯,「當年本汗一把刀斬殺了那老賊,帳內帳外數千人,齊齊匍匐在前,無人敢看本汗一眼。今日你等數十人,意欲何為?」
人人低頭,不敢和他對視。
華卓喝道:「收攏各部勇士,戒備!」
眾人懾於他的威勢,齊聲應諾。
出了大帳後,有人埋怨,「方才就該一起發難。」
他們遠去後,華卓兄弟走了出來。
娃亥冷冷的道:「為何不殺光他們?」
「我本意是想殺光他們,可殺光他們之後還得要鎮壓他們的心腹,偏生這時候陳州大軍可能會突襲,時不我待。」
「可惜了。」
「是有些可惜,不過下次還有機會。」
二人進了大帳,兩側的帳篷後面被打開,一個個身披甲衣的勇士手持兵器走了出來。
一隊隊勇士集結,看着那些上馬遠去的權貴們,眼神冷漠。
仿佛是在看着一群死人!
……
斥候密集派了出去,打探瓦謝部的動向。
官吏們的神色都嚴肅了許多,城中囤積的糧草不斷輸送到城外。商人是世間最敏銳的一個群體,他們開始議論紛紛。
「怕是要打起來了。」
「秋高馬肥,正是廝殺的好時候。」
「打何處?怕是基波部吧。」
「對,基波部上次可是得罪了陳州,如今秋糧收了,也該報復了。」
有人向相熟的小吏打聽消息,結果碰壁。
「這態度,欲蓋彌彰啊!」
「又來了商人。」
新一批瓦謝商人帶來了消息。
「王庭集結了大軍。」
「各部的精銳都集中在了王庭。」
「可汗的護衛每日都會去督促那些勇士操練。」
氣氛很緊張,無數目光看向了縣廨。
「會不會斷絕交易?」兩邊的商人都憂心忡忡。
這個世間最不乏的便是謠言,隨即市面上就沸沸揚揚的流傳着太平要驅趕瓦謝商人的消息。
「明府說擔心裏面有密諜打探消息,更擔心有人搞破壞!」
「是啊!兩邊都要大戰了,沒道理還留着對方的人。」
「哎!那幾個冒險去瓦謝經商的唐人呢?」
「他們早就回來了,還死了一個。」
瓦謝商人們默然,心中的憂懼達到了頂點。
縣廨後院。
「老二,記得保護好郎君。」怡娘為楊玄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