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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咱的傷藥給趙主事用上。」
「多謝監門。」
「可敢飲酒?」
外傷最好戒酒。
「下官酒量頗豪。」
「拿酒來,咱與趙主事痛飲!」
……
國子監。
暮春時節,國子監中頗多景致。
此刻大多師生在上課,正是遊玩的好時候。
周寧在樓台水榭中轉悠,偶爾看到小徑清幽,有青翠欲滴,有鳥兒脆鳴,就歡喜的進去尋幽探勝。
「老夫說是誰……周寧啊!」
周寧正在欣賞美景,頭頂有人嘟囔,接着飛掠下來。
一個碩大的酒葫蘆,一臉滄桑不羈。
「莊教授。」周寧行禮。
這位是酒兵系大佬莊勝。
呃!
莊勝打個酒嗝,「小兒女就喜這等莫名其妙的地方,打擾老夫飲酒,去休去休!」
身形一閃,莊勝已經穿進了前方的林子裏。
沒多久,就聽到他長嘯的聲音。
接着是拔刀砍樹的聲音。
這位又喝多了。
周寧翻出書信,仔細看着。
哪怕是看過了幾遍,可每多看一次,她就覺得心情雀躍。
看一看的,就看到了那個小流氓的調戲。
什麼我恨不能牽着你的小手,帶着你再去平康坊看歌舞。
呸!
周寧想到了上次看到那些妙態畢露的胡女,不禁微嗔。
「周寧!」
安紫雨氣勢洶洶的帶着人來了,「可看到莊信了?」
周寧指指前方,俏皮的眨眨眼,「別說是我說的。」
「咦!怎地多了些小兒女的嬌態?難得,回頭給你尋個好兒郎!」
安紫雨急匆匆的帶着人進了林子。
「又是你在鬼哭狼嚎!」
「看看斷了多少樹木?打!」
「嗷!」
「還敢解衣?毒打!」
慘叫聲遠去。
周寧捂嘴輕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
聲音來自於身後,周寧下意識的反手一掌。
呯!
接着她醒悟了過來,覺得聲音好熟。
不!
這不是楊玄的聲音嗎?
周寧回頭,就見身後撲倒一人,可不正是楊玄。
「子泰!」
楊玄木然看着虛空。
「子泰,你怎麼了?」周寧心中慌亂,一陣摸索。
「哎!」
楊玄睜開眼睛,握住周寧的手,「我……我這是在哪呢?」
「騙子!」周寧剛想擰身,小手卻被握的緊緊的。
「阿寧。」
周寧背過身去。
「我想你了。」
「千言萬語不及一句我想你,小玄子,我看好你喲,今日就拿下一血!」綠燈閃爍的就像是一串興奮的眼睛。
「子泰。」
楊玄和她並肩坐着。
「此次我是跟着節度使回京報捷,能待一陣子。」
「此次廝殺可兇險?」
「你是知道我的,那些北遼人還未近身就被亂刀砍死了。」
「你多半是哄我。」
「我是主將啊!你想想,我手下幾千人,誰能殺到我的身前,太平軍也就全軍覆沒了。」
「我看看。」
「好啊!」
「躺下!」
「她要用強嗎?」綠燈閃爍的就像是煙火。
一番查診,周寧不語。
「怎麼了?」楊玄心慌意亂,「可是不妥?」
就和後世身體出點小問題就去網上查症狀一樣,心一慌,看到什麼症狀覺着自己也有。
周寧輕輕搖頭,「你的身子好着呢!」
「哦!那就好。」
楊玄和她約定了下次一起去踏春的時間,隨即走了。
周寧送他出去,回到值房後,找到了一本玄學前輩寫的醫書。這位前輩遊戲人間,常說醫人者不自醫。
「一般人的脈象沒他這般宏大,難道是出了什麼岔子?」
「他還說不慌,先前慌的都想哭了。」
「在這裏,我看看……」
「有修為的少年,若是修為精進,加之少年本就氣血充盈,可謂晨鐘暮鼓……」
「晨鐘暮鼓……什麼意思?」
「這裏有解釋,晨鐘暮鼓乃是……」
啪!
醫書被猛地合上了。
少女坐在那裏羞紅了臉,拍着案幾。
「老不修!」
……
楊玄去了元州拉麵。
「郎君!」
韓瑩眼含熱淚福身。
「辛苦你了。」
男女有別,楊玄虛扶了一下。
汪順站在韓瑩的身後,輕輕撞了她。
但她沒想到的是,韓瑩的底盤極穩,竟然沒撞動。
「今春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奴在想何時把元州拉麵開到太平去,奴去做掌柜。」韓瑩抬頭。
「咳咳!此事……再議。」
韓瑩捂嘴偷笑,「郎君不知,如今城中許多商人都喜歡來琢磨咱們的拉麵,也有人想學呢!」
隨即說了些生意的事兒,楊玄走了。
「娘子,你為何不說那些人來搗亂之事?」汪順埋怨道:「那些苦楚你都自家忍住了,只知道為郎君掙錢。」
「我原先心比天高,覺着自己定然能出人頭地,可出來之後才知曉,女子出頭何其艱難。若非郎君收留了我,我要麼回家去嫁給那等自己厭惡之人,此後鬱郁一生,要麼就是做生意把本錢賠光,欠下一筆錢,隨便尋個人嫁了。」
「那也行呢!」
「可我不願。」
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韓娘子,那幾個閒漢又來搗亂了。」
幾個大漢進了元州拉麵,一人佔據一張案幾,拍打着案幾喝道:「快些煮了拉麵來。」
幾個夥計謹慎的送上拉麵,隨即盯住了他們。
「哪家做生意盯着人的?滾!」
「你看着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