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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攻打化州。
啪!
第二鞭抽在了廖江的臉上。
養尊處優的廖江慘叫一聲,捂着臉,眼中閃過陰毒之色,「楊玄謀反!」
楊玄壓根沒答理他,策馬過去。
「攔住!」
廖江喊道。
只需攔住楊玄,他便是大功。
隨後稟告長安:得知楊玄率軍南下後,臣集結軍隊戒備,最終成功攔截楊逆。
至於災民,在大局面前,就只能暫且委屈一下了!
官字兩張口,上一張諂媚,下一張冷酷。
數千步騎開始列陣。
「這是要阻攔我?」
楊玄勒住戰馬。
果然奏效了!
廖江心中大喜,「秦
國公()若是想進城,除非踩着下官的屍骸!」
眾人心中一震。
看向廖江的目光都變了。
忠義無雙廖使君啊!
楊玄舉起手。
裴儉喊道:「拔刀!」
嗆啷!
三千騎兵拔刀。
楊玄看着那些守軍,喝道:「讓路!」
守軍變色。
陣列在動。
楊玄緩緩策馬上前。
身邊是虬龍衛,再過去兩側是烏達等人。
既然國公開口,那麼,前方就算是銅牆鐵壁,烏達發誓也得給國公打開一道口子。
緩緩逼來的是北疆軍啊!
守軍握着兵器的手都在顫抖。
他們人在化州,往來的商旅源源不斷的送來各種消息。
內州,坤州,龍化州,這些往日令北地軍民畏懼的地名,此刻成了北疆的疆土。肖宏德、桑元星、金恆......一個個曾經令北地凜然的北遼大將倒在了秦國公的大旗之下。
人的名,樹的影。
今日秦國公來了。
若是動手,勝算幾何?
看看楊玄的身邊,那些高大護衛手持盾牌,用弓箭偷襲的打算趕緊丟棄,否則下一刻就會被弄死。
再看看那個誰......背後兩個軍士身披麻袋,這不就是傳聞中以獵取人頭為業的王老二嗎?
那三千騎兵蓄勢待發,只等楊玄一聲令下,頃刻間便能衝過來。
楊玄不想和這些人動手,但廖江顯然是想碰瓷。
他壓着心中的殺機,喝道:「我說,讓路!」
「擋住他!」
廖江喝道。
這是意志的比拼。
戰馬緩緩逼近......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一個軍士突然手軟,長槍落地,然後下意識的往邊上閃避。
一個個軍士如釋重負的往兩側閃避。
就像是一陣大風吹過,吹開了一條通道。
而楊玄就這麼緩緩策馬進了通道。
他端坐馬背上,目光平視前方,目光所及,那些守軍紛紛避開。
就像是,披荊斬棘,劈波斬浪!
災民中有人贊道:「好一個威風凜凜的秦國公!」
溫青面色鐵青,「無能之極!」
廖江說道:「快馬令人去長安報信,就說楊逆強行闖入化州,我率軍阻截,可將領無能,竟然退避。」
鍋,先丟開。
這是世家子的基本素養。
將領已經要瘋了,正在抽打那些避讓的軍士。
一個軍士挨了一腳,滾在一邊。
有交好的同袍扶起他,低聲道:「你為何躲避?」
軍士揉着腰,說道:「我也是化州人,使君把災民棄之不顧,秦國公來了,老子為何要阻攔?」
同袍惱火的道:「秦國公也不是來賑災的!」
「先前有斥候回來,說秦國公在村子裏給災民留了糧食。」軍士看着楊玄進城的背影,「和秦國公比起來,使君......就是個畜生!老子為何要為畜生效力?」
楊玄進城後,徑直去了州廨。
「把那些官員叫來!」
楊玄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
這一路他幾乎沒怎麼好好歇息過,一閉上眼,腦海中就閃過那些災民的慘狀。
「國公,歇歇吧!」
韓紀勸道。
楊玄搖頭,「元州雖說荒涼了些
,小河村()也頗為偏僻,可從未見過什麼天災。到了長安,歌舞昇平,更是不曾聽聞這等慘事。到了北疆,最大的災禍便是對面的北遼,擊敗他們就是了。此次我卻見到了人間地獄。老韓......」
楊玄抬頭看着韓紀,「若是敵人,我能弄死他們。可這些......他們都是大唐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擺擺手,「催促一番。」
韓紀默然,稍後和裴儉出去。
外面來了六名官員,韓紀問道:「其他人呢?」
官員們沒說話,王老二嘿嘿一笑,「都躲在了家中,老賊帶着人正在去拿人呢!」
「吏治糜爛!」
韓紀看着頗為高興,裴儉眼中卻多了些黯然之色,見狀韓紀就問道:「這是為何?」
「那年我一家惶然逃離長安,看着,便恍若那些災民。」
「都過去了。」韓紀不會安慰人,「皇帝在深宮之中爭權奪利,臣子在外強取豪奪,地方豪強魚肉百姓......這個天下,是該換個人來做主了。」
裴儉不過是一瞬就收斂了心神,「國公看着有些憤怒。」
「這是好事。」韓紀說道:「唯有心繫天下,才能主宰天下。」
「我此刻在想,國公能如此,怕是和他的出身有關係。」裴儉說道。
韓紀點頭,「國公出身貧寒,少小便受盡磋磨,這等人長大後多半會憤世嫉俗,可國公卻不同。老裴,這是什麼?這便是天意啊!」
「此刻大唐國勢漸衰,看着,竟是要出亂子的意思。若是重蹈當年陳國末年的覆轍,這個天下就被打爛了。那些草頭王,心中只有地盤,哪有國公這等家國情懷?」裴儉說道。
「滾進去!」
老賊帶着人,趕着數十官吏進來了。
官吏們竟然穿着便服,有人身上鼓鼓囊囊的,不知藏了什麼東西。
「哎喲!」
一個官員被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