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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青山放下酒杯:「不過這件事呢,還是不宜聲張,咱們就悶聲賺錢。」
「對對對,到時候俺挨家挨戶告訴一聲,誰也不能南北二屯的瞎嚷嚷。」郭隊長也連連點頭。
在外屋地鍋台上吃飯的幾個婦女,也一直支棱着耳朵聽着呢,等她們聽完有這種好事,立刻都撂下碗筷,回家報信兒去了。
窮怕的人,要是有了賺錢的機會,連盤子裏的豬肉燉粉條都顧不上吃了。
等吃完飯,劉青山等人就在村長等人的陪同下,在東山村里轉了一圈。
先去江邊,冬天的時候還可以,地上都是冰雪,跑大卡車沒問題。
就是等到開春之後,從江邊到村里這幾里地,都是那種沼澤地,需要鋪一條道路。
站在白皚皚的江邊,朝對面望望,附近也沒瞧見瞭望塔,也沒有村子,比較適合。
回到村里,又去原來的生產隊轉轉,大院子足夠寬敞,那兩趟房子,收拾收拾,點上爐子,也能住人。
原來的火炕和煙囪啥的都有,簡單修繕一下就完全沒問題。
就是窗玻璃都沒了,估計都倒騰到各家,到時候買點玻璃換上,這都是小事。
劉青山也不準備蓋新倉庫,就在生產隊的大院子裏,搭幾趟簡易的棚子,能遮擋雨雪就成。
籌劃好了,劉青山就叫人給郭村長五千塊錢,算是租生產隊院子的租金。
結果弄得郭村長拿着一沓錢,手都有點哆嗦,趕緊告訴會計入賬。
呼呼啦啦跟在後面的村民這回也都信了:人家真金白銀地掏出來,那還能有假嗎?
於是就有人問道:「俺們都想跟着幹活,找誰報名啊?」
劉青山望望郭村長:「叔,這事就您負責吧,您比較熟悉情況,先一家出一名壯勞力,這個就算固定的裝卸工,按月開錢。」
「每個月一百塊錢的工資,然後再根據卸貨的多少,發放獎金,要是活多,獎金比工資還多呢。」
「等到忙不過來的時候,再臨時招人,這個就按貨算錢,峰子他們都知道價格。」
要想村里人沒意見,必須每家都得能得到實惠才行,反正東山村也才不到四十戶人家。
劉青山就是農村出來的,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老百姓講究的是:不患少而患不均。
於是就有人向汪玉峰他們打聽,卸貨的價格。
得知一噸貨物,裝卸費最低兩塊錢,把村里那些小伙子和老爺們都差點樂瘋嘍。
這些壯勞力,二百斤的麻袋,扛在肩膀上,都能溜達二里地,卸一噸貨,那還不跟玩兒似的?
別說老爺們了,就是農村的這些婦女,干起活來,也照樣不比爺們差多少。
這樣算算,一個月的話,每家搞不好都能賺幾百塊,那一年就是大幾千塊。
難怪那位劉總說呢,喝酒吃肉都不是事兒。
想想美好的日子在向他們使勁招手,東山村的村民,今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會因為興奮而難以入眠。
村里村外轉完之後,外面已經眼擦黑,就算劉青山他們想走,村民也不答應啊,那就只能在東山村住一宿。
反正他們一共五六個人,騰出來兩鋪炕,也足夠用了。
至於原本家裏的人,就到鄰居家找宿唄。
劉青山和丁山以及李鐵牛三個人,都被那位王老爺子給拽到家裏,說是他家寬敞,至於有沒有別的想法,那就不知道了。
剩下兩名跟班的,都被汪玉峰給領到他家。
東山村已經通電了,不過家家戶戶都不怎麼亮堂。
農村的電費經過加價,那都老貴了,誰家也捨不得可勁用。
跟着王老爺子到了他家,三間房,在農村就算不小了。
屋裏的擺設,比一般人家還要強一些,起碼劉青山還看到了兩個將近一米高的青花大膽瓶。
一個裏面插着雞毛撣子,另外一個,則插着幾根野雞翎。
家裏還有一台收音機,在農村能有這種家用電器,那就算是不錯了。
大夥都在炕沿上坐了,王老爺子的兒子兒媳也都熱情地招呼,又是倒水又是拿煙的。
外屋地廚房裏,還傳來嘩嘩的聲音,大鍋里正炒着瓜子。
不大一會,那位王小翠姑娘,就端着半簸箕瓜子進屋。
這姑娘估計也是聽到啥了,臉蛋紅紅的,低着頭不敢看人。
不過劉青山眼睛比較賊,還是發現,姑娘把簸箕放在炕上的時候,還是偷偷瞄了李鐵牛一眼,然後連耳朵都紅了。
這姑娘雖然有點瘦,但是骨架卻不小,細腰大胯,身材應該很不錯。
關鍵是個頭比一般姑娘都高出半個頭,跟李鐵牛倒是挺搭的。
聊了一會兒家常,也就早點休息,農村都這樣,晚上沒啥娛樂節目,習慣了早睡早起。
「小翠兒啊,鋪被子。」王老爺子吆喝一聲。
很快姑娘就抱來幾床新的被褥,都是花被面,這時候還沒流行套被罩。
被子上面,用白花旗縫了一個被頭,方便拆洗。
一瞧就是正經過日子的人,被裏子都是漿過的,現在已經沒人這麼幹了。
那時候洗完的被褥,都要放在稀稀的漿糊裏面沾一下,晾乾之後,就像是刷了一層漿,布料就變得比較挺實,也更加結實耐用,就是蓋着不咋舒服。
小翠姑娘紅着臉,把新被褥給鋪上,一共捂了三個被窩。
可能是有點緊張,下炕的時候,踩在炕沿的腳一滑,姑娘驚呼一聲,就向地上栽去。
劉青山反應快,剛要伸手去接,結果看到身旁的李鐵牛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推了他一把。
換成別人,還真推不動,不過劉青山就不一樣了,推得李鐵牛往前一撲,下意識地張開雙臂,將姑娘直接抱在懷裏。
這下把小翠兒姑娘可羞壞了,連鞋子都顧不得穿,直接跑東屋去了。
李鐵牛則站在那嘿嘿傻樂,劉青山也瞧得高興:這事看來是有戲呀。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