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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以前都是專門進貢到皇宮裏的,品質沒得說。」
陳家康也擔心夜長夢多,盼着趕緊簽完合約,對方把錢打過去,他就趕緊跑路。
本來還想在這多玩幾天的,不料來了個會說粵語的半大小子,誰知道後邊還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故?
雖然心裏急,但是表面上卻不能顯露出來,陳家康用餐巾擦擦嘴角:「不急不急,還是等我的律師團隊過來再說的啦。」
高書記擺擺大手:「幹啥整那麼麻煩,咱們雙方拍板兒,然後簽字就完事啦。」
陳家康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於是酒桌上的氣氛,就更加熱烈。
劉青山還得給他們居中來回翻譯,一邊往嘴裏夾菜,忙乎夠嗆。
等吃得差不多了,他這才喝了一小口葡萄酒,還真別說,這野生山葡萄釀的酒,口味一點不比那些洋酒差,主要就是沒有打出名氣。
陳家康也喝了不少酒,開始滿嘴跑火車,總之就是顯擺自己在港島如何如何顯赫,是總督的座上賓啦,天天跟霍先生李先生他們打打高爾夫啦,沒事就約幾個大明星去他的豪宅里開趴梯啦之類。
聽得他眼裏的那幫土包子,眼睛都直了。
劉青山冷眼旁觀,心裏只覺得好笑,於是冷不丁的,用英語朝着陳家康說了幾句什麼。
陳家康頓時一愣,旁邊的女秘書,連忙伏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這傢伙這才嘴裏打着哈哈:「不好意思啦,今天高興,喝得有點多啦,沒聽清劉先生講的英語。」
遮掩幾句之後,他還擺出一副義正詞嚴的架勢:「你問我的英文名字叫什麼,不瞞你們說,我這個人,雖然生在港島,但是非常愛國,堅決不取英文名字拉!」
好!
以高書記為首的那些領導,都拍起巴掌,這個絕對不是捧臭腳,而是發自內心的敬重。
可是劉青山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也不再講英語,而是用大夥都能聽得懂的港味普通話說道:「陳先生,總督夏鼎基先生的身體還好吧?」
陳家康不疑有他,滿面紅光地點點頭:「很好很好,總督先生很好客,我們經常在一起品嘗美味的白蘭地。」
桌子下面,女秘書很隱蔽地用鞋跟踩了陳家康一下,這傢伙立刻端起酒杯,借着喝酒來掩飾,心裏琢磨着:難道我又說錯話了?
實際上,他只是個粵東人,對港島那邊的情況也是一知半解。
女秘書才是港島那邊過來的,也是他們二人組裏,隱藏在後面的主導者。
她先是嫵媚地一笑,然後說道:「陳董事長今天喝得很高興,說話有點草率了。」
「夏鼎基先生只是在去年五月,擔任過幾天署任總督,現在的總督是尤德爵士,我們也經常參加他組織的酒會。」
陳家康這才知道自己哪裏露怯,目光透過鏡片,望了劉青山一眼,心裏罵了一聲:你個死仆街。
一時間,酒桌上稍稍有些冷場,就連高書記都覺得這個港商太能吹牛了。
王縣長則心中起疑,向劉青山詢問道:「小劉,署任總督是怎麼個說法?」
就算他不問,劉青山也要解釋:「就是原來的總督離職,新總督還沒上任的這一段短短的時間,選出來的臨時代理。」
明白了。
王縣長點點頭,望向港商的目光,已經和剛才不同。
劉青山則不慌不忙地繼續跟港商閒聊:「陳先生,你的開趴梯都喜歡請那些女星,你的別墅,也是在平頂山一帶嗎?」
「那當然嘍,我的別墅,就在平頂山,和李先生系鄰居的啦。」
陳家康順着杆子往上爬,卻絲毫不知,這是劉青山又給他下套呢。
這次,就連高書記都聽出不對勁:「啥平頂山,俺記得,西遊記里好像有個平頂山,還有金角大王銀角大王呢。」
「是太平山,太平山啦。」
女秘書連忙遮掩,鞋跟又狠狠踩了下。
那位陳家康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急的,額頭唰的一下,冷汗都冒出來,剛才喝的酒,也全都嚇醒了。
他瞪了一眼劉青山那尚顯青澀的面孔,感覺對方如同一個老獵手,處處給他這個老狐狸設陷阱,偏偏他還一次次掉了進去。
劉青山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還誇張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噢,是我記錯了,是我記錯了,把太平山記成平頂山,我自罰一杯。」
陳家康心裏都快氣冒煙了,牙根直痒痒:你還強調這個有意思嗎!
縣裏的幾位領導也似乎都覺察到什麼,不經意地用眼神交流着什麼,原本熱熱鬧鬧的飯局,一下子就變得冷冷清清。
看到火候也差不多,劉青山就笑着告罪說,要去一趟洗手間。
剛溜達到衛生間,身後頓時跟來了鄭紅旗,出乎意料的是,還有那位王縣長,也一起跟來。
三個人該上廁所的上廁所,該洗手的洗手,王縣長看似無意地問了劉青山一聲:「小劉同志,你對這位陳先生怎麼看?」
劉青山笑了笑道:「好像我這個碧水縣的農民,對港島都比他熟悉呢,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港商?」
鄭紅旗則更加直接:「青山,你是懷疑港商有問題?」
劉青山依舊笑着,還朝他眨眨眼睛:「鄭縣長,是你懷疑的好不好,我只是個臨時客串的小翻譯而已。」
「小翻譯,我看你倒像個老謀深算的老獵手。」
鄭紅旗嘴裏嘟囔一聲,然後又和王縣長對視了一眼,二人很有默契地一了下頭,看樣子,心裏已經做出了某種決定。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