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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也沒有關係!」
這句仿佛是不過腦子的話說出口後,那由多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雙腿也開始發軟顫抖起來。
「哥哥...不是...我的意思是...」那由多連忙揮舞着雙手,驚慌失措地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哥哥對我來說不算男人...」
「啊這?」陳熵的腦袋上飄過一連串的問號。
「啊不對不對...我的意思是哥哥是男人...啊對對對...我想說的是哥哥對我來說不算男人...啊不對不對...我...我...」
那由多顯得更錯亂了,可她越是想要解釋,卻越是急得說不出話來。
陳熵看那由多在門口語無倫次地重複了好幾遍「啊對對對...不對不對...」之後,他終於憋不住了,走上前去拍住妹妹的肩膀,儘量用溫和的聲音問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們是親人,所以一起洗澡沒關係是吧?」
陳熵感覺自己再這麼搞下去,那由多就要杵在浴室門口哭出來了。再說一起洗個澡應該也不會增加多少好感度,之後再想辦法壓下來就完事了。
「誒?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可是哥哥要是不願意的話...」那由多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腦袋羞愧地幾乎埋到胸口。
「既然妹妹都不介意,我要是再用『男人女人』的話題為難你就就顯得太過份了。」陳熵直接把那由多的拉近浴室,反手把門關上。
兩人各自褪下外衣,並排坐在了一起。陳熵拿起蓮蓬頭調試水溫,並且藉機瞥了一眼身旁的那由多。
作為遊戲的保底姬,那由多的外貌設計理念是那種「不亮眼但是極具可發展性」的類型,賣點並非性感。
她身上還有許多部位沒發育開來,臉蛋上也保留着些許嬰兒肥,身材數據比較平庸,但她的優勢卻恰恰在此。就是像那由多這樣的少女,才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以及想要把她親手帶大的想法。
所以相比之下,陳熵還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更有魅力。
「哥哥這裏長得好大啊...」那由多指着陳熵的胸口,用羨慕的口吻問道:
「如果我也能長到這麼大...咿呀——!」
那由多的話說到一半,陳熵就直接把蓮蓬頭對準那由多的腦袋滋水,嚇得她如同小兔子般尖叫起來。
「別擔心,你會長大的。」陳熵隨口說着,伸手開始為那由多洗頭。
就這樣,陳熵盡力保持「我只是在幫女兒洗澡」的心態,並且努力不要讓這份親情變硬,終於幫她把腦袋和後背清洗了一遍。
不過就算陳熵親情變硬了也沒啥用,畢竟他現在屬於是無雞之談。
隨後,陳熵丟給那由多一塊毛巾讓她擦頭,並且開始給自己清洗。
「哥哥,我來幫你清理身體吧。」那由多拿起蓮蓬頭,站到陳熵身後。
「請吧。」陳熵正在給自己的身體擦沐浴露。
等到陳熵用沐浴露給塗遍全身後,那由多便將蓮蓬頭裏的水從他後背輕輕澆下。
溫度剛好的流水緩緩划過陳熵的後背,令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哥哥...」那由多突然開口道。
「怎麼了?」陳熵反問。
「其實哥哥前幾天不是去同學家吧?」那由多突然問道。
「你在說什麼呢?」
「哥哥回家的時候,我明明聞到一股血,腐臭,還有硝煙的味道...」那由多用不確定的語氣小聲說道:
「雖然味道很淡,但是你是不是去過什麼危險的地方了?」
——老妹你是屬狗的嗎?你都聞到了什麼啊?
陳熵微微眯起眼睛,裝作不知情:
「那可能是在街道上沾的吧?你瞧,我經過人少的街道時,難免會碰上幫派混混或者死掉的流浪漢。」
「不是這樣的,哥哥。」那由多卻堅決地說道:
「可能是因為我以前是流浪者的關係,所以對這方面的嗅覺比較准。你身上的這些味道很重,重到就好像你是在親自殺人...」
「不...不對!哥哥怎麼可能殺人呢?」那由多突然雙手一抖,打斷了自己的話語:
「對不起...請哥哥原諒我說這麼過份的話,但是我已經不止一次從你身上聞到這種味道了,每次都是你單獨回家的時候...所以我真的很害怕...」
「你害怕我去做了危險的事情嗎?」陳熵將濕漉漉的頭髮捋到腦後,轉頭對那由多露出和藹的笑容。
「夜樞城其實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只是大家沒得選才會住在這裏。」那由多深吸一口氣,神情愈發擔憂:
「就算哥哥對自己的能力多有自信,但是只要一步踏錯就會萬劫不復...如果哥哥需要錢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我都會幫哥哥想辦法的,所以無論是不是我多疑了,我都希望哥哥能安分守己一些,別再去做莫名其妙地事情了!」
那由多的聲音變得愈發顫抖,雙手也在小幅度地戰慄着。陳熵忍不住轉身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指無比冰冷。
「冷靜點,妹妹!我知道你很擔心我。」陳熵用無比真誠的眼神盯着那由多,說道:
「不過你聽着,你哥哥我真的沒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我可一直是個守法公民呢!」
「哥哥總是這麼說,卻又繼續瞞着我出去做很可疑的事情,每次又染了一身恐怖的味道和奇怪的病症回來...」那由多垂下腦袋,渾身顫抖得更厲害了:
「我真的希望哥哥只是普通地去找朋友玩...可是我真的好怕啊...從我們秋天入學的時候開始,你就變得好奇怪...雖然哥哥變成什麼樣是哥哥的自由,但是我真的很擔心你...」
顯然,那由多早就開始懷疑陳熵在外頭幹什麼危險的事情了,而陳熵對此毫不意外。畢竟這小丫頭可不是在中層區從小長大的花瓶,曾身為流浪者的她擁有了這份如同第六感一般的直覺。
況且兩人朝夕相處,陳熵不在她面前留下蛛絲馬跡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事實上,正因為陳熵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掩飾工作,那由多現在才只是陷入「懷疑」,而非掌握確鑿的證據。
「我擔心哥哥有一天會變成我們在街頭看到的那種手臂紋身,豎着大背頭,手腳全部換成戰鬥義體的幫派混混一樣...」那由多深吸一口氣,瞪着眼睛說道:
「然後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把哥哥的屍體搬到家門口來了!」
「喂喂,別說這麼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