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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拱手,話不多說,甩來一封信:「老師交代,哪天你無處可去了,將此信給你。
但他大抵也沒料到,他前腳出城,後腳,這信就派上用場了…「
說着,方一水的神色也有變化,看着眼前這位小師叔,眼神中不免帶着敬畏:
「東廠的人,可沒那麼嘴嚴…」
「我也沒料到…」
接過信件,楊獄也有些啞然,打開信,可見墨跡未乾,書寫不過一兩日時間。
「我將武道分為四步,易筋』『易骨』『易髓易魂,武學之道,筋骨強弱只是其一,改易氣質、精神才是根本。
懦弱者,習武會變得勇猛。
軟濡者,練武將會變得剛強。「
一眼掃過,王牧之的字體剛勁有力,透紙三分,拿在手中,有着沉甸甸的份量。
「哪怕你小吏出身,但終歸無法再度寄人籬下。這一點,從知道你掌握了霸拳的真諦,我就知道。「
話至此處,變得言簡意賅:
「木箱,還在萬象山。師弟,再選一次,為兄相信,你不會再拒絕了。「
嗤!
幾乎是看完最後一個字,這信筏就似被無形的勁力震成了齏粉。
「再選一次…」
楊獄吐出一口濁氣,這才曉得這位師兄的厲害。
「小師叔,可有話說?老師,還留下一隻金翎鷹方一水適時開口,並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筆墨紙硯。
「嗯。…
這次,楊獄沒有遲疑,抬手拿起筆,蘸着暈染開來的墨汁,揮毫而下。
呼呼~
筆直的官道上,車輦疾行。
「老師, 咱們去哪?」
余景驅車趕馬。
「去尋林道人。」
車廂內,王牧之盤膝靜坐,闔眸吐納:
「你小師叔一時下不定決心,但這並不妨礙,那條潛龍調教了這許久,也可用上一用,為王前驅…"
「楊獄拒人於千里之外,老師何必一而再,再而三」
聞言,余景有些皺眉:
「他的脾性,似乎不堪為人主、為人王…"
「氣數使然。人主也好,人王也罷,終歸沒有定數,你家小師叔為人剛烈,性似霸尊,但其恪守本心,從不逾越,已是人主潛質。」
王牧之回答。
「在未見楊獄之前,您對那條被您隨手送給林道人的潛龍,似乎也是這個評價吧?」
余景搖頭:
「您到底看的是氣運…"
「論及氣運,其實那條潛龍,還要勝過你家小師叔。只是,其人心性有着巨大缺陷…"
王牧之說着,心有所感,余景慢了半拍,也自抬眉,就見得勁風落下,一隻金翎鷹落在手臂上。
「這?」
余景錯愕,王牧之卻是眉頭一挑,他取下信筏,掃不過一眼,已忍不住撫掌而笑:
「罵得好,罵得好!」
「這信?」
余景皺眉,王牧之卻不讓他看,只是小心收好,微笑吩咐:
「去黑山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