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嗡嗡的響,他那兄弟,居然就這樣被這些人……賣了……
「這城門,是誰開的?」
天啟皇帝眼厲聲詢問,看着地上的這些人,目光越發的冷。
溫體仁其實也覺得奇怪,有點不太符合常理發展呀,怎麼這大王還不趕緊讓他起來,然後上演一段禮賢下士的戲碼啊。
此時是夜裏,地上涼,他已匍匐在地了半天,已覺得身子有些僵硬了。
現在聽馬上的人問他城門是誰開的。
對面的王文之便立即道:「是罪臣開的。」
溫體仁立即也跟着道:「罪臣也開了。」
也有不少人……似乎想要邀功,連忙紛紛道:「罪臣早想開了,被溫公和王監軍搶了先。」
天啟皇帝:「……」
說實話,天啟皇帝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還真有些始料不及。
而跪在溫體仁,決定趁熱打鐵。
他又道:「大王,罪臣絞盡腦汁,寫下了一份降表,還請大王過目。」
說罷,忙是將降表拿了出來。
而後,雙手高高地將降表拱起來,頂在自己的腦袋上頭。
還有降表……
天啟皇帝此時,已翻身下馬。
一把將這降表了搶過去。
將降表打開,借着微弱的燈光,模糊地認着裏頭的字。
天啟皇帝開口念道:「罪臣溫體仁,本為布衣,幸中科舉,忝為大臣,朝中目睹朱明諸般醜惡,豺狼盈朝,朽木做官,朱明皇帝朱由校,其弟朱由檢二人,更不堪為人子也,殘害百姓,敲骨吸髓,凌虐百姓,無所不用其極。今臣奉昏君朱由校之命,輔佐信王朱由檢。朱由檢此獠,與其兄朱由校一丘之貉也……」
念到這裏……天啟皇帝居然來了興致。
彈劾他的奏疏不少,但是罵得這麼狠的,卻是鳳毛麟角。
然後天啟皇帝回頭看向百官。
百官已個個羞愧難當,竟個個抬不起頭來。
天啟皇帝索性高聲道:「罪臣從朱由檢等賊,心中羞憤,實是不忍見朱由檢縱容將校、宦官殘害百姓。今張將軍舉大義,而百姓雲集,此王者之師,所過之處,天下莫不影從,罪臣聞之大喜,特來投效。罪臣從孽,為朱由檢同黨,但念張將軍念罪臣有悔過之心,且念罪臣中外骨肉二百餘人,高堂有親,七十非遠……」
張靜一在旁聽着,禁不住笑了。
臥槽……讀書人就是讀書人。
像我這樣沒文化的人,見到了賊,肯定啪嗒一下跪在地上,說一句我上有七十老母……可人家就不一樣了,用的卻是高堂有親,七十非遠這樣的詞兒。
分明是同樣的意思,可一個文雅,一個粗鄙,天上地下啊!
見張靜一笑,天啟皇帝也繃不住了,將降表啪嗒一下合上,道:「中外骨肉兩百餘人,這倒是不少啊。」
張靜一道:「陛下,溫體仁人等,看來已是闖賊了,這便是明證。」
一聽陛下,又聽闖賊二字。
溫體仁糊塗了。
怎麼還有人自稱是賊的?
於是他面帶尷尬地抬起頭來,看向眼前這位『大王』,借着模糊的燈影,他細細一看。
驟然之間,溫體仁已是魂飛魄散。
顫抖着聲音叫道:「陛下……」
…………
後頭的更新很快會送到,在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