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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會在極小的體表面積上造成高壓電擊,引起強烈刺痛。
一些時候會產生高溫電火花,故而電擊同時會伴隨燒灼,留下燒灼痕跡。
因電流量很弱,作用面積和距離很小,僅在局部產生極為強烈的刺痛和電擊震撼,所以能對人體的某些特殊部位集中造成極度痛苦,一般連續幾次電擊就會導致受刑者大小便失禁。
按照老黃所說,程千帆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被捆綁遭受電擊拷問的畫面,動手之人很謹慎,只是採取了用電棍電擊較小面積,既能夠給受刑者帶來巨大的疼痛感,同時留下的電擊痕跡也愈小,便於事後遮掩。
「這麼說,這個人很可能被某方面的人抓捕,並且遭遇過嚴刑拷打。」程千帆低聲說道。
他看向老黃,兩個人目光對視,然後幾乎是異口同聲說道:
日本人!
……
現在在上海灘能夠有能力秘密抓捕中統特工,並且是無聲無息的抓捕,抓捕之後秘密審訊,並且有條件使用電刑的,只有法租界巡捕房和公共租界巡捕房,以及日本方面這三家而已。
法租界沒有抓過此人,公共租界那邊也沒有消息傳出來,而且以英美現在對於中日兩國的態度,公共租界方面即使是發現中統特工,也多以暗中驅逐出境為主,即便是逮捕了,也多不會痛下狠手。
故而,秘密抓捕、審訊『翹嘴』的最大之可能便是日本人,或者說是日方的某個特務機關。
特高課?
井上公館?
西村班?
岩井公館?
海軍情報室?
亦或是汪康年的偵緝大隊?
程千帆的腦海中將這些可能性都想了個遍,只是,實在是很難確定。
當然,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證實『翹嘴』曾經被日本人抓捕審訊過這個推測是否準確。
「從身上的灼燒痕跡來看,進一步推測的話,他受到電刑拷問應該是三個月到四個月之內的事情。」老黃沉思片刻,說道,「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確實是受到電刑拷問的基礎上的。」
「我相信你的專業能力。」程千帆表情認真說道。
別看老黃整天一副醉酒鬼的樣子,實際上老黃的醫術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精湛,眼光更是精準。
「查一查就知道了。」程千帆說道,這種事如果沒有被懷疑到身上,便可有很多藉口遮掩過去,但是,只要被懷疑了,暗中去調查,總歸有許許多多的蛛絲馬跡的。
老黃點點頭,同時他的目光露出凝重之色,「小心點。」
「我明白。」程千帆點點頭。
倘若這個綽號『翹嘴』的中統特工,不僅僅是中統安排打入大漢奸張笑林身邊的潛伏者那麼簡單,甚至曾經被日本人秘密逮捕過,而且可以進而推斷出此人應該是受刑不過投靠了日本人。
那麼,昨日在霞飛路針對程千帆的這次刺殺未遂事件,便會十分的複雜,可以說是頗為耐人尋味了。
拎着老黃給配好的定風藥,程千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越是琢磨這件事,越是覺得其中關節錯綜複雜,就彷若有一層層迷霧,令人深陷其中,難以看透。
……
浦東。
「隊長,那人嚷嚷着要見你。」一名隊員跑過來向姜騾子匯報。
「不見。」姜騾子面色一沉,說道。
姜騾子的上海特情組獨立特別行動大隊在向何興建所部的防區秘密接近的途中,正好遇到了利用西村班和特高課之間交火的機會殺出包圍圈、正在被何興建的手下追趕的盧興戈等人。
姜騾子果斷下令弟兄們開火。
上海特情組獨立別動隊武器裝備精良,火力更是強大,百十條槍突然開火,其中不乏輕重機槍和手榴彈,頓時打的何興建的部下一個措手不及,並且很快發生了潰逃。
如此,盧興戈等人幸運的被姜騾子帶人救了下來。
人是救下來了。
不過,在突圍的過程中,阿元中槍,盧興戈是肩膀也挨了一槍,暫時不能返回上海,只能暫時隨同姜騾子所部行動。
姜騾子對此並不樂意。
『肖勉』組長一直以來向包括姜騾子、喬春桃、小道士、吳順佳等人灌輸的思想便是,儘可能的不同包括上海站在內的其他兄弟單位發生關聯。
這種思想在姜騾子等人眼耳中,便有了這種理解:
組長看不上上海站等兄弟單位,認為他們做事愚蠢,擔心自家會被他們連累。
如此,在上海特情組內部,實際上是充斥着對於其他兄弟單位特別是軍統上海站的不信任,乃至是鄙薄之感的。
具體到現在,姜騾子實際上並不希望己方和盧興戈所部有過多的接觸。
不過,在出發之前組長特別交代,盧興戈是上海站派去調查何興建所部的關鍵人員,此人必然掌握了重要的情報,若是發現盧興戈,務必想方設法營救,故而姜騾子不得不對負傷的盧興戈等人照顧有加。
因為要躲避何興建所部的搜捕,他不得不帶着盧興戈等人躲進了上海特情組獨立別動隊的一個窩點。
此時聽到盧興戈又『鬧着』要見他,姜騾子只覺得頭大。
「隊長,他說有緊急軍情要和你說。」手下說道,面上稍有猶豫之色,「還說……」
「還說什麼?」姜騾子問道。
「還說要是耽誤了軍情,隊長你擔待不起。」手下說道。
「反了他了。」姜騾子怒氣沖沖,「去,把那個傢伙給我押過來。」
「是!」手下敬了個禮,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姜騾子喊住了手下,表情稍顯緩和,「客氣點,都是一起扛槍打鬼子的袍澤。」
「明白!」手下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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