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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妻子臨盆之時,在產婆恭喜自己喜得千金之後,他喝了一夜的酒。
不過當他看見自己女兒舞着肉乎乎的小胳膊,衝着自己咿咿呀呀的時候,他的心就化了。什麼兒子不兒子的,是老子的種就好。
關雎這個名字是他親自起的。他覺得閨女在懷中不論是哭還是笑,都好似那悅耳的鳥鳴。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幸得一女,夫復何求?
呂關雎小名,關關。
女兒,就是父親的貼身小棉襖。
不過行伍出身的呂一平還是把閨女當兒子來養。習武練兵,樣樣不落,至於花紅女工,呂一平那是瞧不上的。
呂關雎自幼在軍中長大,常以男子裝束示人。不過畢竟是女兒家,和渾身臭汗的男子自是不同。
此次呂關雎偷偷溜出來,只不過是她自認為的而已。四名近衛離開大營,呂一平豈會不知曉?況且還是這四位。
溜出去就溜出去吧,平南城的地盤裏,還有誰敢對他呂一平的女兒動手不成?
隨行四衛為結拜四兄弟。大哥周伯昌,二哥吳仲,老三鄭叔遠,還有老四王季。
呂關雎看着熊皮,心中歡喜,確實不錯,看來這山野獵戶也有能者。只可惜那張虎皮了,那個傻小子不賣。
呂關雎想起剛才的少年,心中暗自好笑,言語做派倒是有意思的很。
隨手將熊皮遞給吳仲,呂關雎說道,
「吳二哥,你看看,這張熊皮爹爹定能喜歡。」
吳仲接過熊皮,招呼旁邊的鄭叔遠一起,展開熊皮,看看品相。
那老四王季還在忿忿少年對自己的態度,一旁大哥周伯昌招呼了一聲,
「老四,言語之間亦能傷人,我們不過是想要買人家的獸皮而已,你問人家的獸皮哪兒來的,不怪人家少年不願理你。」
王季哼了一聲,也算是哼出了心中的一口怨氣。
「大哥,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見那少年,必然無搏虎殺熊的能力,就隨口那麼一問,他直接說是他家長輩所獵,我不就可以順便問一問那少年是否要賣了麼。」
周伯昌見四弟忿意已平,便笑了一下。
「你呀,何必繞彎子?說到底還是你心裏瞧不上那少年。」
王季沒有說話,萍水相逢,瞧得上,瞧不上又會如何?自己與他又豈會再會相遇。
吳仲收好熊皮,掛在馬上,看向呂關雎,
「公子,是繼續往青石鎮去,還是回城?」
呂關雎一勒韁繩,調轉馬頭,
「既然已經給爹爹買到禮物了,我們就回去吧,天時尚早,天黑前便能趕回城中。」
五人掉轉方向,揮手揚鞭,縱馬回城。
賣了熊皮之後元夕繼續前行。
轉個彎之後又一撥騎馬之人與他迎面而過,掩鼻閃身躲在路邊的他望着絕塵而去的馬匹,心道還是騎馬好,最起碼省着吃土。
再往前走沒多遠就聽見了身後傳來打鬥聲。他抻脖子看了眼,看不太清,便閃身上了一棵大樹。
這不是買自己熊皮的那群人麼?怎麼跟後面這撥人打起來了呢?少年好奇,便留在樹上遠觀。
元夕倚靠在樹上,看着遠處對打的兩撥人。自從習武之後,並未有過與人對戰的經歷,所以他要好好看上一看。
看了一會兒,元夕心中不解,至少在他眼裏,這對戰的兩伙人出手花哨太多,不夠直接,很多動作都是破綻百出,要是自己,這戰鬥早就結束了。
看了一會元夕發現了原因,是他們出手不夠快。
呂關雎沒想到自己會遇上埋伏,這可是在平南城轄地。
騎馬往回趕沒多遠,便遇上了這夥人。好在對方是五個人,而呂關雎自己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她的武藝是父親呂一平親自傳授的,源自青雲宗。
隨行四人原本是將呂關雎保護在中間,以四敵五,只不過幾個回合之後便被對方衝散了陣型。其中便有一人騰出身來與呂關雎纏鬥。
元夕眼尖,看得出來與那女扮男裝的公子打鬥之人並未盡全力,似是只為牽制住她,而剩下四組打鬥雙方皆是招招直奔奪命而出。
軍中人員善用刀,四兄弟皆用隨身佩刀禦敵。
而對方四人,兵器卻各不相同。一人從後腰拽出雙截棍者迎上了大哥周伯昌,一人揮舞雙鐧者擋住了吳仲,還有從背上抽出鬼頭刀之人敵住了鄭叔遠,老四王季的對手用的是雙棍。
周伯昌兄弟幾人一邊用力劈刀一邊瞟着呂關雎,以防小姐遭遇不測。自小在軍中長大的呂關雎也是女中豪傑,為防止四兄弟分神,她一邊打鬥一邊大喝,
「你們四人專心對敵,我這邊無礙。」
這四人也是箇中好手,不是普通士卒出身,與截殺者斗個不相上下。可能是對方也沒有想到呂關雎戰鬥力如此之強,纏鬥許久並未顯露氣力不支的跡象。
久斗不宜,與呂關雎打鬥之人抽出背着的長劍,一劍刺向呂關雎。呂關雎手中並無兵器,先前單靠一雙肉掌迎敵。
不是她不用兵器,而是父親只教了她掌法,青雲宗的流雲掌。
以青雲宗的內功青玄功為基礎,使出這手流雲掌,威力是很不錯的。不過是呂關雎年紀尚輕,又是女子,內力不夠深厚,況且對方又抽出了兵器。
閃身躲過刺過來的長劍,呂關雎回身劈掌卻發現自己的敵人已經向着周伯昌攻去。一掌劈空的呂關雎大呼,
「周大哥當心!」
便趕快跳過去解圍。
周伯昌一刀劈開打過來的雙截棍,聽見呼聲趕忙一閃,只聽一個聲響之後,一劍擦着他的肩膀劃了過去,割出一道淺淺的口子,還好沒見血。
持劍之人低喝,
「你去,我來對他,無需留手!」
手持雙截棍之人沒有遲疑,閃身迎向掌劈持劍之人的呂關雎,一棍砸向其右臂。
呂關雎自是不能拿血肉之軀硬抗兵器,這一下砸着了,小臂怕是折了。急忙變招,身子急轉,然後兩個後翻躲過繼續攻上來的雙截棍。
王季見小姐這邊吃緊,心中怒極,狠劈兩刀逼退敵人,怒目而瞪,口中大喝,
「哪裏來的歹人,敢對軍中之人動手。」
對方似是早就知曉他們幾人身份,王季之喝無用,對方攻勢更猛。
持劍男子有些疑惑,剛剛有暗器飛來打在他的劍上,不然對面這位拿刀的恐怕至少右臂負傷。
難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