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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將馬鞭借我的話,待會兒我可以試試去。」
「好說,好說!」
「那我也試試去!」
成是非面露躍躍欲試之色,隨後又抓了抓頭接着說道,「不過,元大哥,你說起來容易,可我覺得好難,這內力怎麼就能通過馬鞭到水中了呢?怎麼就能恰好將魚震出水來了呢?」
元夕笑了笑,「你當功夫是天生的吶,什麼都不要練的嘛,有些人是想練而不得其法,我們有大師伯在這,你怕個什麼!」
說完將手按在一顆泥蛋之上,五指張開,掌心微微一按。
泥蛋還是那顆泥蛋,好似並沒有什麼變化。
成是非愣了一下,問道:「元大哥,你是不是嫌熱?還是用木棍兒來敲吧!」
元夕沒有說話,而是拿出另外一顆泥蛋,突然將之拋向遠處,順手抄起放在秦斫身旁的馬鞭,縱身一躍。
「元大哥,你……」
元夕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成是非一跳,他目光追隨元夕而去,只見元夕一揚手中馬鞭,鞭梢抽在泥蛋之上,一聲輕響過後,泥土四濺,一個黃綠色的球便出現在眾人眼中。
手上動作未停,元夕再一揮鞭,將那個墜落的葉包雞捲住,向回一拉,將之甩向呂關雎。
「關關,用風捲殘雲一式。」
呂關雎已將野兔分好放在洗淨的石板上,見元夕將雞甩向了她,便拍地而起,雙手舞動,一記風捲殘雲使出,恰好將這隻雞卷在身前。
面露喜色,呂關雎興奮道:「元大哥,我做到了!」
「再使雲捲雲舒一式!」
元夕走了過來,將馬鞭放回原地。
「然後呢?」
一招雲捲雲舒過後,包裹山雞的葉子已被呂關雎送到身後,就只剩下一隻光溜溜的雞在呂關雎身前轉動,不知下一步該如何的呂關雎忙問道。
「然後我們開吃!」
元夕說完,伸手在呂關雎身前抓住那隻熱氣騰騰,飄香四溢的山雞,將之放在石板之上。
「好漂亮的流雲手!」
秦斫衝着呂關雎誇讚了一句,隨後看向先前被元夕輕拍過的泥蛋,微微頷首。
不愧是師弟看中的人,果然是聰慧過人,一點就透。
「吃只雞也讓你們弄出這麼多花樣來,明明用棍子敲幾下的事兒,非得秀一下自己的本事麼?那我是不是也得露一手才有肉吃啊,正好另外一隻……」
話未說完,成是非便跳了起來,驚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元大哥,你是施展了什麼法術麼?這裹雞的泥呢?」
「那不在那呢麼?」
元夕衝着雞下面的碎泥塊兒努了努嘴。
「不是,你是怎麼做到的?剛剛我明明看你只是摸了一下而已!」
「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況且,我可不只是摸了一下。」
元夕笑了笑,「好了,快吃吧!」
從呂關雎手中接過一隻野兔腿,秦斫放下手中的木勺,拿起酒壺笑道:「人生多有不如意之事,能歡樂時且歡樂,酒濃肉香,今日我也恣意放縱一次,與你們三位小朋友喝個夠!」
若是陳芳早在這,定然會感到驚奇,因為在他印象中,他的這位大師兄,已經很多年沒有笑過這麼多次了。
喝酒,吃肉,聊天。
呂關雎覺得這位秦師伯說得對,人不能總活在悲傷之中。
可她的心,依然有些惆悵。
將來的她,真的能陪元大哥走那麼長的路麼?
酒有很多魔力,但它最令人着迷的魔力,就是遺忘。
壺酒在手,呂關雎臉上掛着微笑,看着元夕與成是非在那眉飛色舞,給秦斫講述着元夕在平南城經歷的種種事跡。
可不知怎地,她的眼眶就熱了起來。
一碗魚湯端至眼前,秦斫沖她點點頭道,「我那位喜愛做飯的二師弟曾說過,這做飯的手藝雖然很重要,可若是想要吃得到美味佳肴,卻是貴在食材,太過繁雜的烹飪方法往往會掩蓋食材本該有的鮮香,或許這就是返璞歸真的道理吧,有些時候,我們往往習慣將簡單的事往複雜了想,便會因此亂了心緒,有時候,或許大家最在意的不是吃些什麼,而是陪他吃飯的那個人而已,你認識元夕可不是一日兩日了,在他心中,可曾在意過『出身』二字?」
「嘗嘗吧,這湯,味道不錯!」
呂關雎接過湯碗,抿了抿嘴唇,輕笑了一下道,「謝師伯~」
秦斫有意壓低了聲音,正與成是非講述自己與陳歲歲在雲上城外相見經過的元夕並未聽清秦斫對呂關雎說了些什麼。
成是非也是聽得入神,趁着元夕喝酒的功夫,他咬了口雞肉問道:「元大哥,其實我覺得歲歲大哥人還是挺好的,你說萬一以後我要是跟他在戰場上相遇了可咋辦呢?」
一口將所剩不多的酒喝光,元夕歪着腦袋說道:「咱不相遇不就是了?」
「可我是巴州人啊?」
「可我不是啊?」
「……」
成是非晃了晃手中的酒壺,還剩下小半壺,他氣呼呼地轉頭看向秦斫,「秦師伯,元大哥他欺負我!」
「呵呵~」
秦斫拍了拍成是非的肩膀,「元夕說得對!」
「……」
「關關姐~」
成是非又看向了正在喝魚湯的呂關雎。
呂關雎放下湯碗,笑了笑,抬手輕捋了一下髮絲,「小非,這魚湯很不錯,你也嘗嘗吧!」
說完拿起一隻空碗,盛了一碗魚湯。
成是非伸出手來。
湯碗卻遞向了他的對面。
呂關雎瞪了他一眼,「想喝湯,自己盛去!」
元夕接過魚湯,喝了一大口,嘖嘖稱讚道:「好湯,關關,這手捉魚的功夫我很快就會學會的,以後我來捉魚,你來熬湯。」
「那我呢?」
正在盛湯的成是非插了一句嘴。
「你去跟歲歲打仗去吧!」
元夕打趣了一句,呂關雎掩面而笑。
「哼!」
成是非盛好魚湯之後,遞向秦斫,「秦師伯,您快嘗嘗~」
「好~好~」
秦斫接過湯碗,突然問道:「小非,我知令尊亦是武學宗師,你有家傳武學在身,但是我還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弟子?」
「啊?」
突如其來的一問,令成是非有些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