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賈南風點點頭,捋了捋鬍鬚說道:「王上所言甚是,不過依老夫所看,只怕他早已做好了退守雲上城的打算,因為就算是他據守王都,也是師出無名,畢竟在巴州人眼中,您才是當之無愧的王。」
聽到賈南風這句「當之無愧的王」之後,范建功心生豪氣,隨手將毛巾仍在地上,一甩衣袖,大步向外走去。
他范建功要讓城中人看看,什麼叫王者歸來。
走到門前,他低聲對侯貂寺說道:「別忘了把水珠兒帶到王府中去。」
侯貂寺低頭應了一聲,隨後悄聲問道:「王上,王妃那裏……」
范建功冷笑一聲道:「王妃?王府里哪裏還有什麼王妃?就憑她爺爺犯下的重罪,本王回王府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廢了她。」
此事在昨夜他就想好了。
老子終於硬氣起來了,那你就給老子滾蛋吧。
敢在大婚之夜動刀子,你魏青青可以啊,本王當年若非看在母妃的面子上,當夜就該休了你。
連個三從四德都不懂的女人,也敢當本王的王妃?
范建功越想越覺得心中暢快,好幾年了,他忍了好幾年了,終於有今日了。
馬車不再是那輛狹小的馬車,范建功很體恤的將來時那輛馬車賜給了賈南風。
就算是一輛單騎馬車,也是他范建功曾經做過的,自然與其它馬車不同。
可在賈南風眼裏,都是一樣的。
踏上自己那輛寬大的五駕馬車,范建功立於馬車之上,轉頭看向寧冱,滿眼儘是讚許之色。
寧冱知道範建功這道目光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做對了。
馮淵其實是反對他這麼做的。
以馮淵的意思,范建功歸城無需這般大張旗鼓,畢竟是連夜逃出城外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寧冱沒有聽從馮淵的意思。
他就問馮淵一句話,王上行事,還需給賤民們一個交代麼?
算上高守舊部,加之西門收編的二百人,他寧冱麾下,也已有一千二百餘人。
這讓寧冱在與馮淵對話之時,心中多了一些底氣。
而他最大的底氣,就是范建功對他的信任。
沒有魏天罡制衡的馮淵,未必不會成為下一個魏天罡,范建功但凡有點腦子,也知道不能讓馮淵一家獨大的道理。
按照那位畫大人的說法,將來只需要他寧冱在關鍵時刻給他范建功一劍,那他寧冱至少也是一城之主的存在。
寧冱覺得,求人不如求己。
他若能為一州之兵馬大元,何必着眼於一個虛無縹緲的一城之主呢?
鬼知道那位畫大人身後那邊能不能真的殺過來。
畢竟中間還隔着一個荊州。
畫大人?
寧冱在心中冷笑。
進了馬車之後,范建功對身後的侯貂寺問道:「水珠兒呢?」
侯貂寺低聲道:「已經安排人帶她入城了!」
范建功不悅道:「本王的話你沒聽懂麼?馬車這麼大,是讓本王自己在裏面睡覺麼?連個揉肩的人都沒有,真不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伺候父王的。」
侯貂寺忙跪下說道:「老奴這就去把水珠兒姑娘帶到馬車上來!」
其實是侯貂寺聽得范建功與賈南風的對話,本以為范建功暫時要遠離女色,就自作主張了。
上了馬車之後,滿眼儘是倦意的水珠兒強打起精神來跪坐在范建功腿旁,輕敲着范建功的大腿。
范建功一捏水珠兒的臉蛋說道:「行了,上來躺着歇着吧,昨夜可把你累壞了,就不用伺候了。」
水珠兒吃了一驚,鬥着膽子將頭擱在范建功腿上,仰着頭看向這位讓她欲仙欲死的王上,朱唇輕啟,「王上,珠兒不敢,我一個婢女,哪敢躺在王上榻上歇息。」
范建功伸手輕揉水珠兒這吹彈可破的臉蛋,笑道:「昨夜都睡了本王的床,今日怎麼就不能上了本王的榻了呢?」
水珠兒嬌嗔一下,滿眼儘是羞色。
范建功攙住水珠兒的胳膊說道:「快上來吧,都是本王的人了,怎麼還能只是一個婢女呢?你這丫頭,卻是傻得很吶!」
水珠兒瞪大眼睛看向范建功,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王上,您說的可是真的?我,我……」
范建功淺笑道:「自然是真的。」
水珠兒滿心歡喜,便想着再好好表現一下。
范建功忍住心中那股蠢蠢欲動,拍了拍水珠兒的手說道:「你快歇息吧,本王可不忍見你這般憔悴。」
水珠兒聞言,心中升起一陣暖意,就這麼枕着范建功的大腿,很快就睡去。
范建功低頭看了眼水珠兒,心中滿是自傲之氣。
只有在昨夜,他才覺得自己是真的站起來了。
好不容易順利繼承了王位,卻是磕磕絆絆,鬧出這麼多事來,而他,根本沒有機會一展王者風範。
男人,尤其是有了權力的男人,總會想找個機會,去證明一下自己的與眾不同。
馬車駛入西門,馮淵翻身下馬。
范建功看了眼枕在自己腿上熟睡的水珠兒,不忍挪動身子,便在馬車內對馮淵說道:「副帥辛苦了,有什麼事,咱們回王府再細說吧!」
馮淵看了眼連車窗簾都沒撩起來的馬車,輕哼一聲,翻身上馬。
帶人走在范建功車駕前面的寧冱回頭看了馮淵一眼,就知道自己猜得果然不錯。
只是這位王上似乎養氣功夫不夠,眼下可是指着馮淵的時候,怎可這麼快就給其臉色看呢?
看來自己還是要找給機會提醒一下他。
馬車在王府之外停好,范建功輕輕拍了拍水珠兒的小臉蛋說道:「好珠兒,快醒醒,王府到了,以後你就可以住在這裏了。」
水珠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捂着嘴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范建功看着那挺起來的峰巒疊嶂,一拍水珠兒的翹臀,低聲道:「進了王府之後先乖乖地待着,王府不比外面,規矩多,就算本王寵幸於你,你也得遵守哪些規矩,知道麼?」
水珠兒輕「嗯」了一聲,心中卻是按奈不住的狂喜。
她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王的女人了。
她想起了那位姐姐說過的話,這叫做飛上枝頭變鳳凰。
范建功看了眼滿眼盡帶笑意的水珠兒,站起身來。
立於王府門口,范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