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9暴)雨的攻勢之中,莫緋的身形最初顯得有些風雨飄搖,但很快的,他就輕靈如鷹隼了。
莫緋在前面抗住,後面還有一名射手在不停的騷擾,擋子彈這種事情看着非常簡單,可實際上要求被攻擊者能一直集中精神,所以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該怎麼做——不管戰士,先殺ad。
剎那之間,海賊的攻勢為之一滯,接着他的身影出現在了阿芙莉爾身邊。
刀分左右,刃有上下,海賊的剪刀絞殺似乎一瞬間就要將阿芙莉爾斬成三截。
事實上,莫緋的說法完全沒錯,不管是哪個海賊團的海賊,海賊就是海賊。
剃!
莫緋的身影擋在了阿芙莉爾身前,手中的長劍左右格擋。
海賊的攻擊被擋了下來,非但如此,此時此刻那個海賊感覺自己手中的武器好像被某種未知的力量給「侵染」了,明明只是遭到了非常普通的格擋,可接下來他手中的兩把長刀卻不受控制的被彈飛了出去。
莫緋……似乎有些情緒化。
他左手在電光石火之間抬起,在極近距離之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海賊的眉心,剎那之間,一發超重型子彈就會以一種超出常理的速度衝出槍口。
還在詫異為什麼自己的武器會被彈掉的海賊,此時只感覺自己的眉心隱隱作痛。
不好!危!
然而,莫緋終究沒有扣下扳機,因為……此時此刻,只因為一個無比清晰的腳步聲,就讓他的手指動彈不得。
一步又一步,這是一種強大到了難以形容的威懾。
莫緋手中的手槍還在指着那名海賊的眉心,他慢慢向着身側轉頭,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紅頭髮的男人正從海賊船的船尾走向了船頭。
大海賊,四皇,紅髮香克斯,正在慢慢的靠近過來。
這人的存在感這真的無比強烈。
此時兩條船之間的小小海域,對香克斯而言卻是不算什麼阻礙。
莫緋緩緩調整身體,手中長劍穩穩地指向了海賊船船頭的方向。
紅色的頭髮,標誌性的左眼傷疤,以及就算是普通人都能看的出來的滿身霸氣,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四皇之中最年輕的那一個,紅髮的香克斯。
這是一個存在感和視覺衝擊力無比強烈的人,強烈到了能讓人「躍躍欲試」的地步。
香克斯來到了船頭,這邊的空氣中瀰漫着一種焦糊的味道,他先看了看被打斷的船首像,然後看向了不遠處的海軍監視船……他視線掃過了阿芙莉爾,然後定格在了莫緋身上。
對面的年輕海兵,劍眉如劍,目光如電,嗜血如虎……
殺氣騰騰。
雙方實力判若雲泥,差距猶如天塹,但哪怕這樣,那個年輕海兵依然在用劍指着自己。
「噗……」
紅髮盯着莫緋看了一會,然後……
「哈哈哈哈……」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甚至笑着笑着,大笑變成了狂笑。
紅髮捧着肚子蹲下身體,眼角都笑出眼淚來了。
莫緋:wtf?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這突然之間在笑個什麼?莫緋感覺腦子有點懵。
不只是莫緋,所有人都不明白這時候紅髮在抽什麼風,然而海面上迴蕩的全都是他的笑聲……這人渾身的霸氣與個人形象,好像全毀了。
笑了好一會之後,他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重新站起身來。
「抱歉,海兵,我不是在嘲笑你,只是覺得……時間真是一種讓人恍惚的東西,它能讓一個人的立場發生徹底的顛倒。」
此情此景,何等的讓人眼熟?、
那大概是二十五六年前的事情了,紅髮只有十四五歲而已,他手裏握着單刀、巴基手裏握着匕首,在羅傑海賊團與白鬍子海賊船的衝突之中,兩個人衝上了莫比迪克號,衝到了白鬍子身前。
巴基在大喊「終於找到你這個老不死的了」,香克斯在大喊「白鬍子,你的腦袋我要定了」。
真是……
何等的不自量力,何等的意氣風發。
對紅髮來說,這記憶真的異常清晰,一切仿如昨日。
黃猿雖然長了一張自帶嘲諷的臉,說話也習慣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然而有些話他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比如……「真是可怕呢,這份年輕」。
只可惜,往事俱往矣。
此時白鬍子已經死了,紅髮香克斯也不是拿刀指着白鬍子的年輕人,反而變成了被年輕人指着的人。
老傢伙們,終歸是擋了年輕人的路。
他香克斯能劍指白鬍子,自然也會有人劍指他香克斯。
笑完了之後,剛剛的氣勢重新回到了紅髮香克斯身上,他對着海軍監視船上的那個海賊說道,「回來吧,不要做沒意義的戰鬥。」
接着他不再管莫緋,然後邁步回到了船尾那邊。
「赤犬,青雉,我們沒有交戰的意思,既然被你們發現了蹤跡,那繼續呆在這邊也沒什麼意義了……紅髮海賊團這就準備返回新世界。」香克斯對着後面的軍艦喊道。
「紅髮,真當偉大航路前半段是後花園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邊的赤犬說道。
「怎麼,海軍想要現在跟我們全力開戰嗎?」
「那樣的話,你們就永遠別想回新世界的老巢了。」
「那可不一定,不試試看誰知道戰鬥會是個什麼結果?」
紅髮在跟赤犬打嘴炮,這兩個人才是對等的交談對象,至於莫緋……既不夠格跟紅髮交流,更不夠格讓紅髮出手。
就像當年紅髮和巴基不夠格讓白鬍子出手一樣。
不過雙方也僅僅是在打嘴炮而已,因為他們都知道打不起來,而且紅髮已經決定返回新世界了。
紅髮側身對着身邊的航海士吩咐了一聲,於是船頭還在冒煙的海賊船開始轉向。
彼此廢話了幾句之後,赤犬也選擇放任這條船離開。
…………
「哈哈哈,搞砸了,從新世界返回偉大航路前半段,結果很快又灰溜溜的返航,好像有點丟臉……哈哈哈。」
脫離了軍艦的視野之後,紅髮就地往甲板上一坐,然後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船長,這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嗎,船也被擊傷了,誰知道明天的新聞會怎麼寫?」
「是啊,想想就讓人頭大,船長,你究竟在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