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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等他重新平靜下來後才開口:「張叔家裏情況有點艱難是不是?」張叔歪過頭不說話,旁邊的人代替他回答:「他是獨生子,老婆家倒是兩個,但是那個小舅子是個二流子,不跟他們伸手要錢就很好了,根本就靠不住。老婆的父親前兩年就走了,剩下個老母親,也只能靠他養老送終。老張聰明,養的魚什麼每年都是我們這裏產量最高的。但幾個老人身體都不是很好,看病吃藥的,去頭大,賺的多也總是攢不下來錢!這麼多年了,那房子都舊成這樣了,也沒閒錢拿來翻新一下。是挺辛苦的!」
確實挺難。但這畢竟是個別情況,梁健不能因為個別情況,提高這個針對所有人的征地價格。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能直接拒絕,那可就顯得太無情,無疑會影響這些人對政府的信任度。
梁健想了想,說:「你的情況呢我了解了,我會考慮進去。那其他人,對十萬一畝的價格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沉默了一會後,有人舉了下手。梁健看到,就說:「你說。」
說話的是個大姐,一頭短髮,燙了暗酒紅色,但皮膚黑,又疏於打理,反而顯得不好看。她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形象不太好,抬手用手捋了捋頭髮,說到:「我也覺得十萬這個價格太低了點。我家有四畝半的面積還另外承包了三畝。我家沒有老張家裏那麼多人,但我老公是個殘疾,也就只能在魚塘上乾乾一些輕鬆活,這魚塘要是沒了,他就只能待在家裏等吃等喝。我一個女人家,又不識字,在外面也找不到什麼活,接下去的日子就是吃老本。現在東西都這麼貴,去醫院看個病隨隨便便就是幾百上千,這幾十萬,哪裏夠花的!」
梁健聽她說完,忽然發現,與其說他們對價格不滿意,不如說他們對沒了漁場後的生活開始憂慮。確實,祖祖輩輩都是靠着魚塘農田吃飯的他們,突然沒了這些東西,自然會不適應,會惶恐。年輕人還好些,但是眼前的這些人,他們大多不識字,有些甚至活了這幾十年都沒走出過永州市,如今一朝之間,一貫以來的生活方式被改變,自然會覺得無從適應,心裏沒底,發慌。手機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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