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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部分心靈衝擊,一旁的梅蒂莎可就沒那麼幸運了,銀精靈小公主慘叫了一聲,就暈了過去。
布蘭多甚至來不及扶住梅蒂莎,就看到那頭魘蟲已經向自己撲了過來。它速度快得驚人,但布蘭多知道事實上對方的速度應當比自己『看』到的更快。這是有聖賢領域力量水準的黃昏種,雖然沒有法則之力,但單憑基礎屬性就足以傲視群雄,自己能看到它的動作軌跡,純粹是因為時間法則在產生作用而已。
他不敢過於相信自己眼睛的判斷,提前一步抱起昏迷的梅蒂莎就向後一滾。一如既往的謹慎毫無疑問救了他一命,一道白光從門上閃過,連門帶牆咔嚓一聲斬成了兩半。
布蘭多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沒有動,或者晚了片刻,那麼此刻同樣是和馬亞德一樣的下場。
他向希帕米拉那邊看去。神官小姐反應十分迅速,已經要跑下樓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不過布蘭多嘴裏有點發苦,這可不像說起來那麼簡單,瘟疫之霧有一兩里範圍,要等希帕米拉跑出去可不容易。
左還是右?
他知道魘蟲的攻擊馬上又會接踵而至,眼下他的裝備和能力絲毫不能提供給他任何幫助,他知道自己能夠依靠的又知道過去豐富的戰鬥經驗了。
不過這一次布蘭多卻判斷錯了。
魘蟲並沒有動。
因為它忽然轉過了身,一道黑光在它身後擊穿了帝國伯爵辦公室的窗戶玻璃,在它——在這頭擁有等同於聖賢領域實力的怪物反應過來之前,準確地擊中了它。
布蘭多聽到這頭怪物發出一聲吱吱的嘶叫聲,然後就被那道黑光掀起,重重地砸在天花板上,然後才落下來。
但它落下來的第一反應竟然並不是立刻去找窗戶外面的攻擊者拼命,它甚至連看都沒看地上的布蘭多一眼,果斷地從另一邊走廊的牆上撞了一個洞,頭也不回地從那個方向逃走了。
「什麼情況?」
一時間布蘭多竟然呆住了。
他下意識地向辦公室方向看去,正好看到那個方向的窗戶轟然炸裂,要塞的整堵外牆都在外力作用下轟然倒塌,風從外面涌了進來,將瀰漫在房間中的霧氣都吹散了一些。
然後布蘭多看到了懸浮在外面半空中的人影。
那一時間他只感到從頭到腳血都凍結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恨不得那頭該死的魘蟲再回來,至少也比面對面前這傢伙更好一些。
因為他看到了龍後格溫多琳。
黑龍棱狀的瞳孔正居高臨下冷冷地看着他。
……
阿爾卡在人群中漫無目的地環視四周,年輕人在尋找自己心愛的姑娘的蹤影,但讓他失望的是他一無所獲。廣場上狂熱的氛圍讓他很不適應,他生在魯施塔附近的鄉下,但卻曾經跟隨一名修士學習過不少東西,可以說受過不錯的教育——至少作為農民的兒子來說是這樣的。
卑微的出身和與之不匹配的知識促成了他敏感的性格,這樣的人天生不善於相信任何人,在他眼中——不管是帝國的貴族,還是那些藏頭露尾的秘會教徒,都是同樣的令人懷疑。
但他很清楚這些人在鼓搗什麼,在他看來教徒們所謂的召喚天使愛若瑪不過是個幌子,他們明顯是在鼓動一場暴動,就像過去幾十年中異教徒們反覆上演的劇目一樣。這樣的暴動毫無疑問會失敗,但貴族們一樣會感到徹骨的疼痛,這大概也是『他們』唯一向那位自大的女王陛下報復的機會。
廣場上的儀式正進行到,但他卻與周圍虔誠的市民顯得格格不入,他冷眼旁觀,像是隔着一扇窗戶看着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心下唯一有些牽掛的是塞緹的下落,他之前看到有教徒將她帶走,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稍稍感到有些不安,而正是這個時候一兩句低沉的交談聲忽然從後面傳來過來。
阿爾卡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到人群背後站着兩名高階教徒,他認識那些人,正是『主教閣下』的親衛。
「安德莎大人吩咐我們……主教大人為什麼會對一個小姑娘那麼關心?」
「這是另外一位大人的意思,小心些。」
「可那些埃魯因人……」
「那位小姐到這裏來本身就是安排好的,住嘴。」
埃魯因人四個字像是釘子一樣釘進了阿爾卡的腦海中,一系列畫面在他的思緒之中成形,他好像看到了籠罩在暮色之下的老肯特的旅店,整個人瞬間就警覺起來。
他豎起耳朵,小心地將注意力放到那個方向。
而這時高階教徒的目光正在人群中巡視,年輕人小心地低了低頭,避開這些人的視線,後者巡視了片刻,才收回目光,繼續說道:
「關注她的可不只有我們,還有那位女王陛下,你們當真以為那個瘋女人會對一個鄉巴佬貴族感興趣?」
「白銀女王?」
「當然,所以大人們的事情,你們最好少開口參合。」
「原來如此,可主教大人放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鄉下丫頭去做?」
「這我可不清楚,不過我相信大人自有他的用意,再說那個笨女人可是復仇心切——」
聽到這裏,阿爾卡只感到自己的心跳停跳了半拍。
最後的這句話像是一柄利刃刺向他的心中,讓他下意識地從跪伏在地的人群之中站了起來,他還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做,站在後面的高階信徒就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這邊的異常。
「見鬼,你在幹什麼!」
「該死,他在偷聽我們說話!」
秘會教徒發出一陣尖叫,年輕人瞬間在這刺耳的尖叫聲中清醒了過來,他看着分開人群向自己撲過來的邪教徒,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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