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一場大戰之後,心態尚未調整,有些許應激反應……」
「他很明顯是有其他隊友的。」尤基也能從對方的細微姿態中讀出對方「是否有同夥」、「大概在哪個方位」以及「大概什麼距離」。
「那三個在體驗文化活動的?」
「是的。」尤基道,「這幾人所散發出的氛圍,與這個人的戒備,差異很大。這個人是長期處於極強戒備的狀態下的,很少放鬆,並且很容易焦躁……」
「心態不好也不是什麼問題吧……」艾優a有一些不理解。
尤基只能說道:「a大俠,咱們門派有一些情報需要私底下交流,涉及到一些我們所掌握的機密。」
艾優a比劃了一個「我懂」的手勢,拔線了。
引哲維則因為尤基那句「咱們門派」非常高興,拿肩膀撞了尤基一下。
趙正鋅比劃了一個「6」的手勢:「這個?」
「臥槽!」引哲維一下子拍掉趙正鋅的手勢,「你白痴啊!有有線通訊,比劃什麼手勢?你還能控制自己的手勢不被偷看去了?」
趙正鋅沉默片刻,然後說道:「害怕月球高手,習慣了,習慣了。」
尤基道:「我跟六龍教打過幾次交道,並且還通過直連的形式審訊了那個旗主很多次。我對六龍教這個群體應該還算是有了解的。在我所知曉的範圍里,六龍教教徒都有一種獨特氣質。儘管跟科研騎士什麼的很類似吧……」
其實這並不是尤基自己總結的。在第一次跟神原言葉敵對之後,向山便已然從經驗之中抽象出了「六龍教在非語言信息上的共同特徵」,並提煉出了類似於「氣質」的說法。尤基也曾通過閱讀向山剛錄好的記憶,體驗過了師父的視角。
平心而論,這種「氣質」其實沒有那麼明顯。不然的話,六龍教壓根就沒機會隱藏在科研騎士團內發展壯大。
在不知曉「六龍教存在」的前提之下,只有內功修行到極高的情況下才能察覺到這種特殊氣質。況且,不通人性的傢伙,就算內功修煉到登峰造極的狀態,在這方面也還是會有所欠缺。
但偏偏六龍教的氣質,本質上便是向山最為警惕的某種……精神面貌。
類似青年向山某一面的面貌。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被傷害過之後,人往往會對特定的信息產生應激反應——只要這個特定信息能夠指向一個曾傷害過他的所指對象。
尤基水平遠不及向山。即使向山通過分享記憶,讓他也體驗到了什麼叫「六龍教氣質」,他依舊沒辦法只靠自己就完成甄別。尤基也只能表述自己的懷疑。他說道:「如果是在科研騎士團附近,我或許會疑惑。但是在這種廢墟地帶……」
「那他為什麼不能是一個做田野調查的科研騎士呢?因為自身缺乏戰鬥力,啊不,因為自身不習慣這種環境,所以保持戒備,或許也說得通。」引哲維道。
尤基道:「我也說不上為什麼。但據我所知,六龍教對武神很感興趣。這個地方有武神的傳說,而且最近還有愛好者們活躍……」
趙正鋅非常詫異:「六龍教至少也有大騎士參與了吧?這種級別的學者也會關注探索發現武神會這種,呃,怎麼形容呢,民間歷史學愛好者?」
「民間歷史學愛好者有時候也能收藏到珍貴史料嘛。」引哲維直接解釋了,「再說,六龍教跟科研騎士團一個逼樣,他們內部還能平等了?他們做項目,不一樣是贏家通吃,小嘍囉不一樣要自己到處想方設法地找項目做……靠。」
說着說着自己就黯然神傷了起來。
但趙正鋅這下樂了:「那總有人白入教了。反正不是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尤基忍不住說道:「別太放鬆了。六龍教真的殺人不刷新啊!很沒人性的。」
「嘖嘖嘖,雖然咱們跟六龍教有仇,有大仇,但也沒必要現階段就跟他們爆了啊。」引哲維看得看清楚。她道:「我們完全可以把等級練高了,然後再回過頭來,專門挑這些六龍教外圍勢力。反正我們這一次就是來見見世面的,避着走就行了,沒必要跟他們起衝突。我就不信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下一個項目是什麼?」
「呃……好像是跟那些民間歷史學愛好者們在本地的朋友匯合?」
「喏,你看,怎麼可能有風險?賭不賭垃圾信息?」
尤基退出了聊天。他也開始放下心來。畢竟現在又不是跟師父在一起。若是那些六龍教沒有當着他的面做出殘骸江湖同道的事情,他也沒必要在我方戰鬥力不足、情報不足的情況下衝過去硬剛強敵。
一直到半小時之後,引哲維才後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