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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量也很輕,不僅不會致命,說不定都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
所以他沒有阻止,也沒有主動請纓,而是痛痛快快的應允了一句,「喏!」
隨後他就派部曲和麾下的侍衛將營中的所有將士都召來了。
營中如今剩下的將士也不多,僅有八千多人。
其中三千多是雍王衛,三千多是看守大營內的浮財的守兵,數百是李世勣的部曲和侍衛,剩下的幾乎全是傷兵。
所以此次『篝火糞會』,主要針對的就是三千多的雍王衛,以及三千多的守卒。
傷兵們是不可能出來的。
因為能被送到中軍大帳來養傷的,幾乎都是需要長期治療、長期靜養的重傷員,絕大多數不能跑也不能跳,只能在營帳內躺着跟同僚們吹牛皮。
所以被召來的都是雍王衛和守卒。
在三千雍王衛和守卒們到了以後,趙成雍,以及統領着守卒的將軍就站出來開始整頓隊形。
雍王殿下當面,該有的儀態還是得有的。
不能亂,更不能像是游兵散勇一樣簇擁成一團。
守卒們還好,雍王衛的將士們如今在自己需要保護的人面前,連點樣子也沒有,那他們距離被替換就不遠了。
還好不論是雍王衛,還是守卒,都是經過了長期訓練,並且久經沙場的老卒,組織紀律性還是有的。
趙成雍和統領守卒的將軍只是稍稍整頓了一下,將士們就組成了相當整齊的兩個方陣。
李元吉也沒有對趙成雍和統領守卒的將軍搞的這種形式主義加以批判,而是讓李世勣找來了一架大車,站在大車的車轅上,看着所有將士道:「我聽說有人十分牴觸用牛糞和馬糞禦寒,還說牛糞和馬糞燒起來的時候,散發出來的味道有毒。
現在我就親自給你們演示一下,讓你們看看牛糞和馬糞燃燒起來以後,散發出來的味道到底有沒有毒。」
說着,李元吉下了大車,走到最大的火堆旁,靜靜的坐了下來。
一眾將士們見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似乎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沒一個開口的。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敢。
上司、上司的上司、以及上上司的上司,還有他們需要保護的人,需要擁護的人,就在那兒坐着呢。
他們要是不長眼,引起了喧譁。
那他們的上上司的上司、上上司、以及上司,都容不下他們。
有道是不打勤不打懶,光打那些不長眼。
他們無疑都是長眼的,所以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出岔子。
「趙成雍,給我取幾壺酒來,我要煮着喝。」
李元吉在坐了一會兒後,突然對趙成雍吩咐。
這是他能接受的極限了,讓他拿牛糞和馬糞烤東西吃,他是說什麼也接受不了的。
趙成雍聽到這話,先是對手下的一眾雍王衛喝道:「還愣着做什麼,以隊為伙,都給我去火堆邊上待着去。
誰敢再給我亂放屁,說什麼牛糞和馬糞燒起來的味道有毒,我扒了誰的皮。」
雍王衛們聞言,一個個如同耗子遇到了貓似的,快速的組成了幾十伙,向距離自己最近的火堆旁湊去。
他們對拿牛糞和馬糞取暖非常牴觸的情緒,也瞬間蕩然無存。
趙成雍都下命令了,別說牛糞和馬糞燃燒起來沒毒了,就算是真有毒,並且還會毒死人,他們也得上。
這就叫軍令如山。
李世勣其實也能下同樣的命令,他之所以沒下,不是他不會下,而是他沒資格對雍王衛下命令。
至於說守卒嘛,也不是他直屬兵馬,領兵的將軍也是三省挑選的人選,直接對三省以及李元吉負責,不是他能強行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