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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他自然而然就恢復了身份。」
「我們沒必要操之過急。」
華阜點點頭。
低語道:「或許吧。」
「這些事你千萬不要說出去。」
「蒙武之所以告訴我,除了我們華府跟秦落衡關係親近,還有一層原因,便是我華氏是出自宗室一脈,這事歸根結底,還是宗室內部的事情,不能為外人道也!」
華寄連忙保證道:
「阿翁放心。」
「我絕不會把此事告訴給任何人。」
聞言。
華阜這才點點頭。
夜已深。
......
已至十一月中旬。
天氣越發清寒,咸陽城中人影稀疏,在這一月間,咸陽發生了很多事,其中最為人關注的就是衛肆伏誅案。
死而復生的衛肆,牽連出不少氏族。
以至於。
原本不興殺伐的時節,集市口卻隔三差五有人被處死,除了衛肆伏誅之外,還有一場大案,便是已逝的陽泉君之子羋生,貪污受賄,徇私舞弊一案。
此案同樣牽連甚廣。
城中不少六國貴族也被牽連進去。
在這一個月內,集市口的血腥氣就沒消散過。
已近中旬。
這場動盪風波才堪堪停下。
孔宅。
在這一月間,孔鮒幾乎沒有出過門,一直在家中潛心默寫先祖文章,以及將背誦好的《詩》《書》偷偷默寫下來。
城中發生的事,他自然聽聞了。
不過。
與他無關。
他也不敢摻和。
在這一月間,他已將私學之事隱藏起來,眼下薛縣根本找不到半點儒家影子,而的確如他們所料,在嚴查之後,官府對他們儒家的監管開始放鬆了。
這也讓孔鮒暗鬆一口氣。
只是前面焚書一事,讓他十分的憤懣。
但也無可奈何。
就在孔鮒默念着自己寫的《詩》時,子襄突然進來了,孔鮒看了一眼,問道:「襄弟,你這麼急急忙忙做什麼?」
子襄道:
「我打聽到六國貴族在謀劃什麼了。」
「嗯?」孔鮒一怔,隨即抬起頭,眼中露出一抹驚疑之色,問道:「六國貴族在謀劃什麼?」
子襄道:「他們想逃!」
孔鮒疑惑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他們在城中受到官府監管,本就不適應,想逃再正常不過,不過有官府盯着,他們逃不出去的。」
子襄搖了搖頭道:
「未必!」
「近來城中動盪不休,不少貴族被牽連其中,其中不乏直接被滅族的情況,雖然出事的家族大多出於楚系,跟羋氏的確或多或少有關聯,但秦廷如此蠻橫的對貴族下手,其他貴族又豈不自危?」
「這次查出來的是楚系,以後沒準就是趙系、齊系了,解釋權全在官府手中,他們無權無勢,只能任人宰割。」
「據我打聽到的消息。」
「六國貴族私下勾連了許久。」
「他們甚至暗中交流過各自拉攏到的官員,眼下城中緊張氣氛越來越濃郁,他們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密謀逃竄了,而這同樣是我們的機會。」
孔鮒一愣。
不解道:
「我們的機會?」
「六國貴族叛逃,跟我們有何關係?」
子襄道:
「我們也該逃了!」
「現在私學的事還沒暴露,但遲早有一天會暴露出來,我們若不提前脫身,等真到了暴露那天,我們恐一個都逃不掉,既然六國貴族意欲逃亡,我們何不也跟着一起逃亡?」
「眼下始皇對我儒家還沒起殺心。」
「就算知道我們逃跑了,頂多就是廢去我們博士官職,將我儒家貶的一無是處,但並不會真動殺伐之念,現在逃跑,的確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
「不然......」
「等六國貴族逃跑後,我們再想逃就難了。」
「兄長,該做出取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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