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上的刑徒裝脫了,赤着上身,跟幾名抬木板的士卒進了城,這還得多虧咸陽沒有城郭,不然,審核身份下來,還有的麻煩。
他把吳芮帶到了自己家中。
見自己的屋舍竟被人從里鎖住,秦落衡一怔,但他也沒有時間再多想,一切救人要緊,他直接一腳踢了上去,當即插在閂門上的門栓被一腳踢落。
屋內響起一陣驚叫。
秦落衡吩咐這幾名士卒把吳芮放在地上,隨後去了自己臥室,旋壓式止血法雖然很有效,但只是應急之策,一旦超過半個時辰,吳芮的大腿就會壞死。
他必須搶時間。
他剛走到臥室門口,薄姝就手持棍棒,一臉警惕的走了出來,見到薄姝出現在自己臥室,秦落衡微微側頭,似乎是猜到了什麼,開口道:「幫我準備一點熱水,幾個乾淨的碗。」
說完。
秦落衡直接進了臥室。
薄姝一愣,也沒有多問,連忙丟下棍棒,朝庖廚走去。
秦落衡拿着醫藥箱去到院子。
他把止血的帶子解掉,瞬間就有鮮血溢出,不過並不太多,秦落衡臉色很凝重,他沉聲道:「你們幫我去王府傳句話,讓裏面的太醫過來一趟。」
秦落衡很有自知之明。
讓他急救可以,看病屬實沒那能力。
他能做的,只是幫吳芮消毒、清洗傷口,避免傷口進一步感染,至於後續醫治,得靠專業的醫生。
很快。
薄姝端着一盆熱水出來了。
不過她身邊多了兩人,分明是趙檀和管娥,見到這兩女,秦落衡一怔,他感覺自己被關這幾天,家中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趙檀和管娥微紅着臉,卻是不敢看秦落衡。
秦落衡沒太在意。
他清洗了一下血淋淋的雙手,開始給吳芮做起了傷口清洗,也得虧吳芮已經休克昏死,不然在這沒有麻醉的時代,酒精的消毒清洗,非得把他疼暈過去不成。
即便如此。
吳芮也疼的身子下意識抽搐。
背部、肩膀、手臂的消毒並不是很難,但在看到那近乎被長矛削掉一塊肉下來的大腿時,即便是秦落衡,心中也是一陣翻湧,這血肉模糊的場景實在過於瘮人。
他早已讓薄姝等人轉過頭去。
他看了一眼,臉色發白渾身冒虛汗的吳芮,把一塊乾淨的布,塞進了他的嘴裏,等下清洗大腿的痛楚,那才是真的痛,秦落衡深吸口氣,低聲道:「你幫我殺了英布,我盡全力護你周全。」
說完。
秦落衡把沾了酒精的帛布靠近了血肉模糊的大腿,剛一靠近,原本昏死的英布,當即疼的清醒過來,只不過他嘴裏塞着布,並不能把痛楚徹底嘶吼出來,即便如此,也是把眾人嚇了一跳。
秦落衡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淡淡的開口道:「按住!」
隨後。
再次清洗起來。
血漬順着傷口流了下來,英布疼的虎目垂淚,雙手握拳,瘋狂的捶打木板,敲得木板獵獵作響,但沒有影響到秦落衡絲毫,他有條不紊的清洗着。
也就在這時。
他回來的消息已在城中傳出。
------題外話------
先秦還有秦朝軍隊是令行禁止的,任何違反號令的都是斬首。
史料中像孫武斬殺吳王寵姬,田穰苴殺莊賈,還有秦末的彭越『按軍法』斬最後一個遲到的水賊,這些都可以證明,秦之前軍法都無比的嚴酷,講的就是完全服從。
不服從就斬!
至於以後那畢竟是以後。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