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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將軍職責所在,本府怎可能怪罪。」
白面妖催促佈置路障大門的小妖:「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快放行。」
聶權九不再多言放下帘布。
趕車小廝揚起馬鞭,八架的馬車緩緩駛入大黑山城。
大黑山城池看起來坐落於半山腰,實際上是將主峰最高的山頭都給改成了城,遠山儘是綿延的宮殿。
甫一入城,原本還有些淡薄的香火願力一下子充盈起來。
要不是因為神道法器在本尊的識海中,而本尊又身具尊魂幡之內,說不定他們剛剛入城就會因為神道法器而出現莫大的亂子。
赤發道人取出酒葫蘆,抿了一口,看向緩行馬車外的場景。
此地與世俗大城沒有太大的區別,而且相比於世俗大城,這裏的活人更多,甚至比高平府的活人還要多。
甚至塗山君還在其中看到了不少的人修。
大多都是左道旁門,也有魔宗修士,甚至還有正道宗門偽裝的修士在大黑山城的坊市行走。
修士很少會進入凡俗之中,就是這裏也不例外,他們只在修士的圈子之中。
說來倒是可笑的很,生活在這裏的凡人,看起來也就比外面逃荒和兵災加身的竟然好過一籌,儘管只是一籌。
如果不是因為路上還有妖魔行走的話,還真以為是一方平靜的世外大城。
這樣的人與妖混居的場景可不多見。
然而,卻並沒有任何欣欣向榮的模樣,反而好似病入膏肓的人,用脂粉為自己毫無血色的面容上色,以掩蓋自身腐朽的氣味。
車架中是剩下僧道和聶府君,馬陸在入城後就下了車架,似乎是去尋他的相好的。
塗山君都不得不感嘆:「合歡宗的業務都能拓展都這裏來,實在厲害。」
「道長很奇怪?」
「我還以為城中不會有太多的人,你的高平府似乎也有很多活人。」塗山君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很是平淡的說着,只是言語之中難免多了幾分冷意。
大致原因他也猜到了一二,因為自古以來便是如此的。
聶權九開口說道:「不說萬法宗這把懸在頭頂的利劍,就說香火願力一道,如果沒有龐大的基礎,也不會產生香火。」
「而妖魔就是大黑山鬼王圈養的打手,不高興去就去吃幾個人,嚇唬嚇唬。」
「為了尋求庇護,百姓自然都要拜神。」
「而這位神……」
「就是大黑山鬼王。」塗山君將聶權九沒有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一路走來,大黑山鬼王的廟宇隨處可見。
就連尋常百姓都知道有這麼一位鬼王。
這樣,香火願力不就很快的來了嗎,甚至大黑山鬼王來者不拒,就連妖魔鬼怪產生的香火願力也要收割過去。
若是沒有苦難,誰又會想起神佛呢?
所以別管是神佛還是惡鬼,都圈養着災厄。
看着塗山君冷眼嘲笑的面容,聶權九點了點頭道:「道長確實是聰明人。」
塗山君並沒接過聶權九的吹捧,那雙眸子看向聶權九,漠然道:「你該是體會過香火願力的強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