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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肉球嘴裏,把那個四四方方的石頭拿出來。
隨手將其往石碑上一拋,就見石碑驟然爆閃起一陣金芒,隨之石碑像是化作了顆粒一樣,迅速被吸入四方體中。
而吸收了石碑的四方體上則是多出了一處被點亮的神秘符文。
丁小乙把四方體拿在手上,又研究了幾個小時。
想要看看,點亮三枚符文的四方體,究竟是有哪些神秘的變化。
然而……已經一無所獲。
「莫非只能點亮上面所有的符文才可以麼?話說這玩意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看着手上的四方體,感覺這玩意落在自己手上,反而就像是給自己出了一個大難題。
要一層一層的去嘗試解密其中的奧妙,但至於裏面最終給出的答案卻是一無所知。
但他相信,這件東西必然是有着很神奇的作用,否則不會被王母收藏在一個特質的盒子裏。
而此時另一端,糟老頭離開後,則是直接去找到了正在自家道場裏的胖胖。
在自己道場之中的胖胖,和平日裏丁小乙見到的模樣截然不同。
身影高大,五官端正大方,圓潤的耳垂很自然的垂落在臉頰鬢角的位置。
連身上穿戴的衣服,也和平時截然不同。
待胖胖散去圍在身邊的弟子後和糟老頭坐在涼亭中,品起了茶水。
「這麼說,他已經察覺到了?」
胖胖微皺起眉頭,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早就察覺到了,都這麼多年了,你還當他是當年的毛頭小子?」
糟老頭把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吃的津津有味。
「這……呵呵,是啊,你不說,我都沒什麼感覺,當年的小麻雀,現在也都變成了想要翱翔蒼穹的雄鷹了。」
胖胖想起當初和丁小乙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
時間過的太快。
對於他來說,幾年光景,不過是彈指一瞬間的功夫,甚至還不如他給幾個弟子講經的時間長。
或許是已經適應了這種蹉跎歲月的生活了吧。
「哎,真要是走到那一步,他會恨死我們的。」
胖胖目光看着手邊的茶盞,眼神有些哀傷起來。
一旁糟老頭也很沉默,只是他顯然比胖胖更有決斷:「到時候再說吧,如果真的走到那一天,我想這小子會有決斷,這就是他的命數。」
說到這裏,糟老頭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抬頭看向胖胖道:「我來不是和你說這個的,我的意思是,你最近要多留點心,我怕小乙會動什麼歪腦筋。」
「你說什麼??」
胖胖滿臉茫然。
糟老頭一翻白眼,臉色頓時就拉胯了下來:「還能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着教孩子佛法,我不和你計較就是了。」
被點破後,胖胖滿臉憨笑,點點頭保證自己會留心孩子的變化。
說到這,胖胖有點遺憾道:「可惜,孩子上學去了,哎,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嘍……」
「是啊,時間不多了。」
糟老頭從椅子上站起來,從身後的竹簍里,丟出一面牌子。
胖胖定睛一瞧,從容不迫的神態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他也要走?」
他一把將桌上的令牌拿起來,仔細確認,不可思議的看向糟老頭。
「他瘋了吧?難道他不知道離開冥土後的代價有多慘重,況且權柄哪裏是那麼好爭的,當年的事情他難道一點都不知道?」
胖胖越說越激動,實在是無法接受這件事。
但糟老頭卻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看着牌子上杜子仁的大名,長嘆口氣:「就是他清楚,所以才要走。」
杜子仁身為一方鬼帝,卻是獨掌南方數十萬陰兵大權,這一點是其他幾位鬼帝都沒有的待遇。
甚至可以說,杜子仁是冥府體系裏,權柄至少在前五的鬼帝。
就連fu孑這樣的鬼帝,在實權上也遠不及杜子仁。
胖胖想過,會有鬼帝離開,甚至覺得荼荼都可能要離去,唯獨沒有想過杜子仁。
所以心中才會如此驚訝。
「當年葛洪就說過,杜子仁品性吉佳,只是性格使然,不甘於人下,所以我當年為了打消他的顧慮,讓他獨掌大權,只是這樣距離他所想的還差太遠了。」
糟老頭想起曾經自己一次偶然與葛洪下棋。
當時葛洪只是匆匆看了杜子仁一眼,就斷定此人的內心野心勃勃,並非良臣。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葛洪的話還是得到了應驗。
「杜子仁不僅僅走了,除此之外八萬精銳隨他一起離開。」
說到這裏,糟老頭眼底閃爍着冷光,熟悉他的胖胖看着他微微攥起的手指。
知道這時候糟老頭意見快要遏制不住殺意的徵兆。
其實別說是他,連胖胖也很憤怒,八萬陰兵,這裏面必然是杜子仁多年來培養起來的精銳。
這些精銳這麼多年操練,哪怕遠遠比不上大帝的驃騎禁衛,但也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
杜子仁把這一夥大軍帶走,顯然已經是對於未來早早有了計劃。
「你不追?」他問向糟老頭,這麼大的事情,沒道理他還能坐下喝茶。
「怎麼追,他的大軍混合在普通的幽魂里,我就算是抓能抓回來幾個。」
糟老頭放開手,最終還是把一身攝人心魄的殺氣給化解去。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然是註定的。
自己即便能阻擾一次,但也沒有下次。
說到底這麼多年的好兄弟,真要走,他也沒有必要去攔着。
想到這糟老頭拿出幽靈手機,點開祖墳聊天器,向丁小乙發去一條信息:
【給哪位齊貞吉再送上一盤牛肉吧,就說做哥哥的祝他履道坦坦,守住正心,幽人貞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