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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砸落地面嘭的一聲,吸引了岩背巨蜥的注意力,它站起身走了過去。
張小卒抓住機會沖向鳳血騰,一把摘下炎心果,然後再無一點留戀,轉頭就往山下跑,因為山上已經響起一大片岩背巨蜥的叫聲,同時眼前這頭岩背巨蜥也被他偷摘炎心果激怒了。
「……嚒嚒……吼……」
轟隆隆——
吼聲震天,山體震動。
沈家五兄弟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面前這頭趴在地上閉着眼睛嚎叫的岩背巨蜥,不是被他們揍得連連慘叫,而是在向同伴呼救。
「干!」
「炎心果不見了!」
沈千想起炎心果還沒有摘,可一眼望去發現炎心果不見了,頓時大叫起來。
「那個雜役小子呢?」沈湖目光快速地四下掃視,尋找張小卒的身影,可哪裏還找得到。
「不見了!」
「狗日的,炎心果定是被他偷偷摘走了!」
「放心,他逃不遠。」
「追!」
五人提着沈江的碎屍往山下追張小卒,但很快就被追上來的岩背巨蜥攆得跟孫子一樣,恨不得多長兩條腿出來。
……
「追!」
「牛廣茂,快快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
「那日在雁城外的遺蹟里沒有斬掉你這魔頭,實在可恨!好在蒼天有眼,今日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且看你往哪裏逃?!」
「卉仙子,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再執迷不悟,與這殺人魔頭為伍,休怪我等劍下無情!」
「魔頭,你殺我師兄師弟,我今日必飲汝血食汝肉,如此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一片荒草叢生、荊棘遍地的荒地上,也正在上演着一場追逐大戲。
牛大娃帶着金止卉往在前面沒命地逃,身後跟着幾十號人喊打喊殺,對她二人緊追不放。
起因是牛大娃運氣極差,與金止卉穿過空間之門進入到遺蹟里,可是竟與南境諸多宗門弟子碰在了一起。
南境幾個宗門的弟子一直都記着牛大娃入魔屠戮他們同門師兄弟的血仇,可是至於牛大娃為何入魔,被誰逼得入魔,他們早就選則性遺忘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言不合就殺在一起。
牛大娃體壯力強,且肉身經過淬鍊,雖不是銅皮鐵骨,但也防禦力驚人,刀劍能傷,但棍棒傷不了他,所以即便沒了修為,尋常三五人也難近他身。
怎奈何對方人數實在太多,他雙拳難敵四手,終是敗下陣來,落荒而逃。
「你——」
「閉嘴!」
牛大娃剛想對身邊的金止卉說什麼,卻被金止卉呵斥打斷。
金止卉知道牛大娃想說什麼,但她不高興聽,所以冷眉呵斥,道:「我是你的婆娘,不跟着你跟誰?!」
「嘿——」牛大娃聽了高興地咧嘴一笑,心想:是啊,自己的婆娘不跟着自己跟誰,難道拱手送給宇文睿那個鱉孫嗎?
「啊——」
金止卉突然驚叫一聲,她的右腳被一根荊棘拌住,身體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
她急忙想要爬起來,竟發現荊棘在她摔倒翻滾的時候順勢纏上了她的腳腕,一時掙脫不開。
眼看敵人就要追到眼前,她急切地朝牛大娃喊道:「快跑,別管我!放心,他們不會殺我的!」
剛才牛大娃想放她離開,她想也不想地呵斥拒絕,因為她想和牛大娃同生共死。
可此刻她卻想讓牛大娃放手離開,因為她不想讓牛大娃被她連累。
她知道牛大娃落在身後這些人手裏,必將受盡折磨而死。
牛大娃沒說什麼,直接停下腳步回頭在金止卉身旁蹲下,飛快地給她解開纏在腳腕上的荊棘。
他動作雖快,但身後的追兵追得更快,當他給金止卉解開腳腕想要再跑時,已然來不及了。
「牛廣茂,你逃不掉了!」
包圍圈一瞬間合攏,幾十人把牛大娃和金止卉團團圍住。
牛大娃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目光陰鷙地環視一圈,晃着手中染血的刀惡狠狠地說道:「逃不掉活該,老子正好也不想逃了,殺個痛快最好!」
「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或許還能少吃點苦頭!」一人勾起嘴角得意冷笑道。
「放你娘的屁!」牛大娃破口大罵,提起手裏的刀指着那人喝道:「老子記住你了,等會打起來老子先砍了你陪葬!」
「你——」那人臉色陡變。
「卉仙子,你確定要與這魔頭同流合污到底嗎?你現在棄暗投明還來得及,我宇文睿以人格擔保你不會有事。」身穿水墨服的宇文睿,臉上掛着溫暖和煦的笑容往前走了一步,朝金止卉伸出右手。
「放你娘的屁!」金止卉學着牛大娃的口氣怒罵道。
「——」宇文睿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而後猙獰,喝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