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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差別,呵呵,雲泥之別!
想通了這個關節,范文程的心情登時通透了起來,再看寧完我已經恍如看螻蟻。
但寧完我雖是在跟徐長青搖尾巴,卻並沒有放棄觀察范文程。
他也不傻,而且是聰明絕頂。
非常明白,他這是臨時抱佛腳,已經是晚了,若是不能拿出什麼真本事來,這輩子也就完蛋了。
跟徐長青討巧了片刻,他眼珠子一轉,便是直接拋出了他的殺手鐧:「侯爺,學生觀侯爺,剛才似有愁眉,可是在為城中殘留的真滿洲餘孽擔憂?」
「嗯?」
徐長青眉頭不由一
皺,但很快便釋然開來。
他是知道寧完我有大才的,早在寧完我十幾歲的時候,便已經是名滿遼瀋平原。
退一萬步說,能被青史留名之人,不論是英名還是臭名,哪一個又不是當世的弄潮兒?
笑道:「倒真有點。寧爺有什麼好教我?」
見徐長青態度柔和,似是不準備追究他的模樣,寧完我精神大振,暗道他這回是沒來錯。
忙道:「侯爺,學生委身事奴這麼些年,也一直在思慮一個問題。為何,為何我大明的萬里山河,到最後竟落到了這個模樣?學生思前想後,得到了一個結論。」
生怕范文程或者駱養性、包括吳三桂等人打斷,寧完我根本就不敢賣關子,忙急急又道:「這主要是我漢人的體制,着實有諸多僵化!導致關鍵時刻有糧無人,有人無糧。而且關鍵時刻,各個都貪生怕死,不敢承擔責任,無過就是功。這簡直就是個惡性循環……」
寧完我更害怕徐長青不明白,語氣飛快的同時也越來越直白,把他一直精心研究的一個體系拋出來。
他說的這些東西,已經有點資本主義萌芽、『真內閣』的味道了。
放在後世自然不值一提,早已經被中外的牛人前輩們玩壞了。但是放眼當下,這還是相當超前的。
徐長青也不由連連點頭,陷入了思慮。
范文程很想忍,但此時着實是忍不住了,啐道:「寧大人,你說了這半天廢話,到底該如何處置城中真滿洲?」
徐長青也被吸引,暫時先不理會寧完我這個理論體系,饒有興趣的看向他。
見徐長青對他感興趣了,寧完我心神已經定了大半,忙是恭敬拱手道:「侯爺,以學生之見,處理此事其實並不複雜,只需一個核心便是,一手寶刀,一手吃食。聽聞侯爺已經招降了鄭親王濟爾哈朗,正可利用這個契機,拉一波,打一波。同時也可在濟爾哈朗身邊多摻點沙子……」
「少說廢話,具體呢?」
見寧完我要滿嘴跑火車,范文程偷偷瞄了徐長青一眼,見徐長青沒在意,當即冷哼了一聲。
「具體?」
寧完我也回過神來,後心登時滲出冷汗來。
此時他也摸到了一些徐長青的性子,別看徐長青話不多,但他想來不會喜歡虛的。
忙恭敬道:「侯爺,以學生愚見,咱們便可將真滿洲分級。如果誰想獲得自由,像是以前那樣,成為我大明的奴才,便要用銀子來贖身。真滿洲這些年在城中積蓄可不少。比如,普通馬甲定在一百兩,白甲一百五十兩,依次往上類推。身份越高,需要交的銀子便也越高!女人也是一樣!真滿洲現在已經被嚇破了膽,若是咱們稍稍放出風聲……嘿嘿,城內的局面,必定會出現波動。侯爺到時便可穩坐釣魚台了……」
「這……」
等寧完我說完,周圍一眾人等不由都是倒抽冷氣。
吳三桂不斷的抹着鼻子,心中大罵:「這他娘的,壞還真是這幫讀書人更壞啊,這他娘的簡直堪比絕戶計了。」
徐長青也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不由讚賞的看向了寧完我:「寧大人,此事,我便交由你與范大人,共同執行,如何?」
「謝侯爺,謝侯爺,能為侯爺效死,是學生天大的福分那……」
寧完我興奮的幾乎要爆炸,拼命對徐長青磕頭。
范文程這邊雖然滿是不爽,但很快後心裏便也儘是冷汗。
比手段,比胸懷,比格局——那位攝政王,拍馬也難及眼前這位『天選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