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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優!
俯身揮砍的親衛因為裝束而顯得笨重!
到處都是犬牙交錯,楚軍,騎兵,車兵,楚軍,還有混雜在中間,早已經身不由己的重甲步卒……使大秦引以為傲的弩陣和兩百多架威力無匹的大弩徹底喪失了激發的權利!
項籍是如此地勇武……
不過短短半個多時辰,他已經快要殺透步軍,再一步便是茫然無措的弩士與同樣茫然無措的王離……
「我……當真是平庸之輩麼……」王離怔怔地自說自問,「戴罪之身,何以苟活?」
他失魂落魄地抽出寶劍,慢慢地架在脖頸,輕聲呢喃:「陛下,臣失卻北軍,愧對天恩,唯自裁以……」
嗚!!!!!!!!!!!!!!!!!!!!!!
嗚嗚!!!!!!!!!!!!!!!!!!!!!
正北方的天際線飄出連聲悠揚,悠長,悠遠的牛角軍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也打斷了王離的自裁。
這不是秦軍慣用的號聲。
更不是楚軍、趙軍這些烏合之眾所能掌握的號響。
它自帶韻律,悠遠綿延,以音律的變換代替鼓點,在斷續之中指點軍團。
若王離去過極北的戰場,他會聽出來這種號響與遊牧騎兵令的親緣關係。為了指揮數十萬騎軍在行進中調整陣型,備戰秣馬,匈奴、東胡乃至於西域的月氏都有各自不同的令號。
大雍也有……
有一杆滾繡着玄鳥殞卵圖騰的鎏金王旗緩緩升起在視線的盡頭。
王旗之下,一員騎士躍馬而出。
柴武面無表情地望着幾里外那個紛亂的修羅場,慢悠悠抽出鞍上的雙刀,咔噠一聲鎖進卡槽。
刀鋒向外,那是戰馬的獠牙。
他的第五任侍從管羅抱着馬槊小跑上來,一臉正肅遞交到柴武手裏。
柴武鬱悶地看着他:「為何他們的侍從各個老實安穩,唯有我的侍從總有別處可去?」
管羅細心地為他紮好馬鞍,又踮起腳抽調他飛蝗的插梢,仔細收進懷裏:「因為玄龜太硬,我等皆無所期。」
這番對話就如同柴武的誓師曲目,每任侍從都樂得與他對演一遍,如同祝福。
所以柴武大笑。
他笑着撫摸腰間的寒月,又俯下身拍打胯下的紅鸞,直待起身,臉上再不見半點笑意。
「退下吧。」他放下面甲,對管羅說。
管羅當即躬身一揖,二話不說,飛跑遠離。
柴武高高舉起馬槊:「前方之敵,有秦,有楚,有趙,或還有其他來路,但這與我等無關。我等之事很簡單,鑿穿。」
「無問對錯,無分敵我,只叫他們看一看天下之大,見一見我墨之威儀。」
「白狼,出陣!」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