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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數秒後,男子牙冠都在打顫,就算傻逼都知道,今夜……厲鬼出行!
「該死!!這種等級的厲鬼怎麼會來到市中心?!」他咬了咬牙,立刻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同時飛快朝着身後大門衝去。然而就在大門剛打開的時候,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有人……
有一個男子,年輕的男子,正淡漠地看着他。
這種目光……非常陌生,就像對方對生死完全沒有概念。是真正地在看死人。
「你……您是……」這幅面孔他有印象,正要開口的時候,脖子一痛,眼前一黑,立刻暈了過去。
「其實……生死之間,不過就是痛苦一瞬而已。你沒必要這麼害怕。」秦夜將男子的身體放在牆邊,看向了樓頂天台:「不過,死了還要再出來作怪,嚇壞了花花草草可不太好了。」
「尤其是像你這樣的陰靈,真是丑得骨骼清奇啊……」
空無一人的陽台,隨着他的話音落下,突兀的,一朵漆黑的花朵無聲綻放。
那不是花。
而是一片黑色的衣衫,很破舊,不知道埋了多少年,隨着它的綻放,無數灰塵隨風起舞。帶着令人窒息的腐朽味道。而就在衣衫中心,一個一瘸一拐的人影,已經拄着拐杖緩緩站起。
他很瘦,瘦得不正常,如同皮包骷髏。眼眶中鬼火小得幾乎看不到,仿佛針尖。穿着一身黑色長袍,手中提着一盞燃燒鬼火的燈籠。另一端,連着鎖鏈,沒入黑袍之內。
而就在那肥大的袖袍中,起碼六七條鎖鏈伸出,沒入虛空,一直消失在視野盡頭。
他沒有影子。
老者似乎笑了。
笑容很乾,普通人的笑容,一定會牽動臉龐肌肉。但是他沒有,只是嘴唇裂開了一條縫而已。緊接着,他伸出乾枯如鳥爪的指頭,勾了勾鐵鏈。
嘩啦……鐵鏈發出一陣脆響,一邊在他的袖袍中,而另一邊……則被門前的秦夜握在手上。
「居然敢拿收魂鏈,不怕死的人真多啊……」老者笑容比哭更難看,身軀發出一陣殭屍般的咔咔聲:「修羅道陰刺軍,收魂人無影,奉道主之名,特地為你們送終。」
聲音如同夜梟,異常刺耳。
秦夜沒有回答,只是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老者的裝扮。此情此景,他又想說一句名言。
「你……認識一個叫盧錫安的黑人嗎?別名奧巴馬?」
「不是……你cos得很專業啊?那邊是不是拿着個鐮刀?」
無影愣了。
如此尿崩一般的開場白,這真的是兩個判官的對話?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他輕輕拖拽着鎖鏈,嘩啦作響:「一位陽間判官的靈魂,非常值得收藏啊……想必道主大人會喜歡的……」
秦夜微笑道:「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有一點我得提醒你一下。」
「哦?」
秦夜關上門,朝後方抬了抬下巴:「知道我為什麼打暈他嗎?」
「抱歉。」無影看了看夜色:「我不是一個喜歡閒聊的人。」
話音未落,他猛然看向秦夜,難以置信地張開眼眶,鬼火狂閃。
就在他面前,無盡陰氣噴薄而出,而不知何時,一張張符籙,將周圍完全圍死!
「你……不是人?!」
「但你有生命特徵!卻身帶陰氣?不……這種陰氣的質量……你到底是誰?!」
秦夜聞所未聞,一片濃郁的陰氣已經將他完全吞噬:「我必須提醒你,本官恰好不是那么正宗的活人。」
「近百年的鬼啊……真是什麼也不懂。」
「面對同階陰差,竟然還敢搶我裝逼的主動權?是嫌死得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