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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一下子就不抖了,李梟鼻子差點兒氣歪。老子堂堂的山東巡撫,居然還不如梁山泊的賊人有威懾力。
「廢話,你見過光天化日攻擊府城的賊人?快讓兗州府尹繼善出來!」
「諾!」老差役磕了一個頭,然後沒命的往後宅裏面跑,怕是這時候府尊大人上吊繩都系好了,就等着自掛東南枝。
老差役去了不多時,一個穿着綠色官府的正六品文官跑了出來。對着李梟施禮:「不知道巡撫大人駕到,下關有失遠迎,請巡撫大人降罪。」
「你就是尹繼善?」李梟圍着這尹繼善走了兩圈兒,這傢伙個子很矮,差不多只有一米六左右。身子看樣子也很瘦弱,官服穿在身上直逛盪,好像穿着別人的官服。李梟見到的官兒,大多紅光滿面,肚子裏面還有些油水的胖子。這麼瘦小的官員,還是堂堂一府最高長官,的確是罕見。
「下官正是尹繼善!」尹繼善的皮膚很黑,皮膚黑的人再汗流滿面,樣子非常難看。也不知道這貨是怎麼通過殿試的!
「我說尹繼善,這兗州府讓你治理得不錯啊。我堂堂一個巡撫,進了你這兗州城居然被當成盜匪。那梁山泊裏面的盜匪,難道說就這麼猖獗。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敢攻擊府城?」
「巡撫大人您不知道,這梁山泊的水賊可不是一般的水賊。他們是叛賊陳海龍的手下,當初陳海龍身死在濟南。但他的黨羽卻遍佈山東各地,從山東僥倖逃出來的悍匪。聯合了山東其他匪類,沿着官道向南逃竄。
直到這八百里水泊,這水泊中央有一座山叫做梁山。原本這裏就有一波水匪,佔山為王。陳海龍的手下一來,殺了那梁山泊的頭子,自好托塔天王……!」
聽着尹繼善的話,李梟覺得自己的耳朵帶着回音兒。托塔天王都出來了,這他娘的要不要這麼傳神。
「這托塔天王不會是姓晁名蓋吧!」李梟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尹繼善在給自己講故事。
「回大人的話,托塔天王姓陳名叫陳蛟,據說水性了得。可以在水下睜眼抓魚,他接了托塔天王的名號,卑職想是因為受了那本叫做《水滸》影響。所以……!」
明白了,原來是水滸的熱情粉絲。
「行了!那托塔天王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現在帶着我去魯王府。本官要去拜祭魯王殿下!」李梟沒工夫搭理這混蛋。先把正事辦了,這位托塔天王還是等孔有德和耿忠明來解決更加妥當。
「諾!」既然不是水匪進城,尹繼善也就不那麼害怕了。剛剛他真是快嚇死了,水匪居然進了城。自己一家老小都好不了!
一邊吩咐人準備給李梟手下騰房,準備安頓巡撫大人的親兵。一邊帶着李梟直奔魯王府!
魯王在兗州已經有二百多年,這二百多年間魯王子孫已經發展到了數千人的規模。據說去年皇帝登基時,封賞太祖血脈。這一查才知道,老朱家二百多年居然繁衍出二十多萬人來。
這他娘的哪是一家人家,這他娘的是一窩耗子。
不過想想也理解,整天沒自由的生活在城裏。也不能幹其他工作,只能待在家裏家裏蹲。加上這年月又沒有多少娛樂活動,生孩子就成了朱家人喜聞樂見的業餘活動。據說周王八十大壽的時候,曾經專門向朝廷遞過奏章,請皇帝派禮部的人來家裏數數人口。
他老人家實在是弄不明白,這二百多個孫子到底誰是誰家的。
想想魯王府二百多年,才繁衍出來幾千人,實在屬於是不孝行徑。
李梟騎着馬來到魯王府門口還有百十步,就翻身下馬。跋扈不是這個時候跋扈,人家家裏死了了,至少這時候給人家些臉面。畢竟是皇帝家親戚!
李梟是欽命的山東巡撫,手裏拿着皇帝特批如朕親臨的尚方寶劍。走到魯王府門口的時候,魯王府中門打開。一個三四十歲,身材有些微胖的傢伙走了出來對着李梟拱了拱手。
「這位是魯王世子朱以潢殿下!」尹繼善提醒李梟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這也不怪他,對方是魯王世子。按照禮制,的確不應該直接稱呼人家名字。不過小聲說,沒有別人聽見就不屬於此列了。
「下官山東巡撫李梟奉旨祭拜魯王殿下。」李梟手裏拿着尚方寶劍,也沒有對朱以潢施禮,也只是拱了拱手。
「臣朱以潢叩謝天恩!」朱以潢對着李梟手裏的尚方寶劍下跪,他雖然是魯王世子。但朝廷的詔令沒有下來,他就還不是魯王。所以,他不能稱孤,只能稱臣。
「世子請起,請帶本官去祭拜魯王殿下。」
「諾!巡撫大人這邊請!」朱以潢引着李梟從中門進入了魯王府。
李梟握了握手裏的尚方寶劍,也就是手裏有這玩意,不然他一個巡撫的身份也就只能走側門。回頭看尹繼善,這傢伙正繞道去側門。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