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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暴露了。
不過對付馬克沁就要營里團里的火力支援,這又有些說不過去。
畢竟,對付馬克沁這東西。大明一向都是在用連屬迫擊炮!
不管是射程還是威力,馬克沁完全不是迫擊炮的對手。
尤其是這種覆蓋性射擊,馬克沁機槍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
果然迫擊炮連續,橘黃色的火焰此起彼伏亮起,敵軍的馬克沁迅速啞火。
法國人那邊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只有幾支單發步槍,瞧准了機會摟一下火。
老猴子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機槍趕緊轉移陣地!」老猴子說了一聲之後,就竄向了電話機。
他決定,向上面要一些炮火支援。
直接把面前的這些法國人炸碎了事兒!
「轟!」剛剛走到電話機旁邊,身後就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爆炸的氣浪震得老猴子胸口一陣發悶!
剛收到命令的機槍手和機槍一起不見了,地上只殘存了星星點點的火焰。
糟糕!
不祥的預感證實了!
「快跑!」老猴子對着迫擊炮陣地喊。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炮彈帶着哨音砸在了迫擊炮陣地上,爆炸的聲音密集得聽不出個數。
「轟!」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氣浪把三十多米外的老猴子直接掀飛了。
完蛋了!
彈藥殉爆了,迫擊炮陣地也完蛋了。
連里這點兒火力全完蛋了,現在擲彈筒都算是重火力。
可……可這玩意是機槍和迫擊炮之間地帶的火力補充,威力也比迫擊炮要遜色。
爆炸聲此起彼伏,前後不過兩分鐘時間。
連里剛剛開過火的機槍陣地全部被幹掉!
這一下老猴子懂了,剛剛和明軍對射,是想着記錄下機槍陣地的位置。
那挺馬克沁就是用來勾引明軍迫擊炮的,只要迫擊炮連續開火,就能夠依靠炮口閃光確定迫擊炮陣地的位置。
雖然迫擊炮炮口閃光非常微弱,但在漆黑的夜裏,法國人還是精準的找到了。
一切都是精心佈置的結果,法國人這一次非常有耐心。
很快,那些被壓制住的法國人開始射擊。
灼熱的步槍子彈撕裂黑夜,打出一道道火紅的彈痕。
明軍步兵只能硬着頭皮還擊!
「轟!」一發炮彈準確落在一個明軍士兵面前,直接把那個人上半身炸沒了。
變了形的鋼盔飛走四十多米遠,落在了老猴子的腳下。
法國人不知道用的什麼炮,點名式的挨個對着槍口火焰開炮。
只要出現槍口閃光,炮彈跟着就打過來。
即便是身手矯健之輩,也很難躲開那炮彈的轟擊。
前後不過六七分鐘時間,先後有十幾個明軍士兵被火炮炸死。
而明軍這邊,根本做不出像樣的反擊。
「連長,我帶着人摸過去,用擲彈筒把他們的炮炸了。」
「回來,你知道人家的炮在什麼地方。」老猴子憤恨的吼了一嗓子。
都是一個鍋里攪馬勺的兄弟,現在被人點名兒似的一個個幹掉,老猴子心裏也不是滋味兒。
可對方用的究竟是什麼炮?
榴彈炮?
不可能!
榴彈炮不可能有那麼准!
而且榴彈炮的威力,要遠比這炮要大。
這到底是啥玩意?
老猴子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兒的武器。
沒時間再讓他琢磨了,戰士們全都縮在掩體裏面,根本不敢開槍。
那些法國人不斷用步槍試探這,已經有人跑出掩體,開始一步步的向明軍靠近。
而明軍這邊,只要有人敢開槍,一定會有炮彈循着槍口火光撲過來。
炮彈威力不能說強大,但對付步兵足夠用了。
老猴子眼看着一道道火光炸起,遠處法國兵膽子越發的大了,開始嚎叫着衝鋒。
情勢不是十分緊急,而是萬分緊急。
「轟」!「轟!」「轟!」爆炸聲響個不停,幾乎每一聲爆炸就是一條活生生的漢子。
「撤!他娘的,撤!
都給老子撤!」老猴子臉色鐵青,大聲吼叫着下達了撤退命令,那聲音甚至蓋過了炮彈爆炸的聲音。
「連長,擅自撤離陣地是要被槍斃的。」副連長當時就傻了,拉着老猴子的大衣規勸。
「這仗怎麼打,咱們兄弟都戰死在這裏就有用。撤!
誰他娘的不撤,老子斃了他。
我下的命令,我負責。將來要槍斃,第一個打老子的腦殼。」
老猴子火了,操起阿卡步槍吼道。
「連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沒工夫在這裏墨跡,趕緊給老子撤。
撤!都撤!」
「弟兄們的屍首怎麼辦?」副連長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按照規矩,即便是撤退也不能把自己兄弟的屍體留給敵軍糟蹋。
「顧不得了,活人都顧不過來,還管什麼死人。」老猴子罵了一句。
老猴子一聲吼,所有的明軍士兵如蒙大赦一般的都往回跑。
都是打慣了仗的老兵,知道什麼仗好打,什麼仗不好打。
他們都明白,這仗沒個打。硬挺下去,只能是個全軍覆滅的下場。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全連最多支撐一個小時。
明軍第一次逃離了戰場,法國人興奮的「嗷」「嗷」叫着往前沖。
從察里津外圍戰鬥開始,從來沒有過這樣輕易的取得勝利過。
哪一次攻克明軍陣地,不是屍山血海的。
最後戰壕都是用屍體填平了,才他娘的能佔領明軍陣地。
老猴子看了一眼後面追上來的法國兵,嘴角露出一抹獰笑。
「追老子,那就好好追!」
法國兵一邊追,一邊射擊。
奈何跑動中,射擊移動目標實在是太難了點兒。
更何況,現在還是夜間,視線非常差。
明軍逃得狼狽,法軍也追得兇悍。
忽然間,沖在最前面的法軍士兵腳下響起輕微的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