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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的書架,與一座座旋梯,還有背後閃電翻騰的虛空盡頭。
其他人相繼醒來,守塔人也第一次在白天出現,他穿着一件銀色的長袍,像是幽靈一樣帶着他們向大廳深處走去。
進入大廳深處,方鴴才發現這裏還有一座圓形廣場,周圍上上下下皆是密密麻麻的門扉,幾乎令人產生密集恐懼症。而守塔人一言不發,走向廣場中央,舉起手來。
忽然之間,地上射出一道道銀色的光芒,這些光芒彼此匯聚,竟形成一個巨大的圖案。
但因為廣場太過巨大,方鴴身在其中一時之間也看不清這個圖案究竟是什麼。只是有人在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去吧,別太丟人就行了!」
方鴴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奧丁。
反正這人說的話總不會叫人開心就是了。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這才點了點頭向前走去,但正是這時蕾雅也從一旁走出來,拿出一件包裹好的禮物交給他:「小心一點,加把勁,不要放棄!」方鴴有些意外地接過禮物,入手沉甸甸的。
他撕開包裝,才發現竟是一本書,名字叫做《艾塔黎亞遊記》。「我很喜歡這本書,」蕾雅這才開口道:「它的作者名不見經傳,但卻非常有見識,文筆也很優美。」
方鴴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其他人送他的多是裝備,藥劑一類的東西。但唯獨這位團長女士,竟出心裁送了他一本書,而看她樣子,似乎是真的很珍惜這本書。他一時間也沒想到,蕾雅小姐竟還是一位文學少女。
不過想了一下,他還是收起書來。
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正是吸引他們前往這一方土地的原動力。,雖然許多年過去,或多或少人心會有一些變化,但在每一個人心中,其實最終仍舊藏着那個最初的夢想。
蕾雅小姐的這本書,或許正是她當年理想的寫照。
而也是他,正在追求的東西。
他收起書,才向對方道了一個謝,但視角的餘光,正看到安洛瑟遠遠向他招了招手。方鴴不敢怠慢,連忙向蕾雅道別之後,才向廣場中央走去。
來到守塔人近前,安洛瑟才開口:
「選一扇門。」
「那之後怎麼辦?」這一次,方鴴打算先問清楚。
「你不用管,」安洛瑟答道:「等你通過了第一扇門,就明白應當怎麼辦了。」
方鴴看着上上下下密密麻麻的門扉,問道:「隨便那扇門都可以嗎?」
「最好是從綠色的門先進去。」
方鴴這才看到,不同的門分為紅綠藍三種色彩,他點了點頭,便向最下方的一扇小綠門走了過去。而還未靠攏,他便聽到一個聲音從自己心中傳來:
「綠色的門象徵知識。」
「藍色的門象徵挑戰。」
「紅色的門象徵危險與機遇。」
那是安洛瑟的聲音,並隨着這個聲音,那扇門在前方應聲打開來。
方鴴嚇了一跳,但停了一下,發現對方似乎並未發現塔塔小姐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他不由又想到自己體內的另一個靈魂,自從離開灰燼山林之後,那東西已經很久沒動靜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而前方的綠色木門正在緩緩打開來,門後並看不到屋內的情形,只有一個巨大的漩渦,似乎遮蔽了一切景象。
方鴴看着這一幕猶豫了一下。但守塔人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別害怕。」後者輕輕吸了一口氣,這才點點頭跨步而入。
而一進入門內,眼前的景物也一陣變化。
首先是之前那個法陣激活之時,耳邊嗡嗡的蜂鳴聲消失了,房間內仿佛與外界隔絕,一片安靜。屋內似乎有光,他睜開眼睛來,怔了一下那是一個小小的書房,一張書桌,桌上攤開的捲軸,與兩側橫列的書架,縱向狹窄的房間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書籍,直通向盡頭的一扇落地窗戶。
光是從窗外流淌進來的,柔和的,猶如春日的陽光。
在書桌前,是一本打開的巨書,陳列在木基的黃銅底座上,有他半人高。屋內光線明亮,打開的書頁上寫着一些奇特的符號,一邊則畫着一個巨大的圖紋符案。
若是普通人,看到這些神秘的符號與圖案,說不定會有些一頭霧水。但在方鴴眼中,這些東西再簡單不過,確切的說,它們是鍊金術士的基礎。
符文單字,與單陣。
單陣,便是只有一個功能的煉金法陣。
它是由符文單字構成,調動以太向一個方向流動的、鍊金術的最基礎的單位。
單陣是鍊金術誕生時代的古老產物,現如今幾乎所有的煉金法陣皆是複合陣,單陣在艾塔黎亞也已經是歷史書上存在過的東西。不過時至今日,它仍舊是每一個鍊金術士學徒的必修課。
方鴴看着在這本大書,不由想起了自己在卡普卡的學習經歷,那並不是太久遠的事情,仿佛還昨天一樣。
不過他有些不太明白,這本書出現在這裏是有何用意,而環視房間,房間內一片擁擠,似乎也沒什麼別的出口。只是抬起頭,才發現房間的天花板相當高。
而在那個地方,居然有一扇綠色的小門。
出口在那裏。
他怎麼上去?
用能天使的閃爍能力?不過方鴴試了一下,發現自己並不能在這個神秘的空間中召喚自己的構裝體,甚至他拿出掛在腰帶上的發條妖精,也無法與其核心水晶產生任何聯繫。
這個空間似乎有隔絕以太的能力。
方鴴想了一下,也覺得這試煉可能沒那麼簡單,要是能天使可以帶他閃爍上去,那穿過飛行之靴進來不是更容易?他這才開始仔細打量四周的環境,然後便發現了一些細節。
地板上散落着一些赤金板。
而赤金是以太的良導體。
同時這種便宜的材料,他也再熟悉不過,因為這是每一個鍊金術士在學徒經歷之中都會接觸的,他們在第一次練習刻陣的時候,所必須要經手的東西。
看着那本大書,再看看這些赤金板,方鴴忽然之間明白過來這地方是要讓他幹什麼了,是讓他刻陣。
但這又有何難?
他畢竟已不再是學徒,那時候他要刻一個單陣,甚至需要用上鏨子與錘子在金板上敲打,一筆一划刻出陣印而煉金陣是一個再嚴謹不過的東西,稍有閃失法陣便會報廢。
而現在,他只要拿起金板,心念一閃,冥冥之中連接每一個需要的結構點,手中的法陣自然形成。甚至單陣對他來說,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