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檻邊理菜，朱顏走上前幫忙，女孩看了朱顏一眼，笑說：「看你的打扮，應該是城裏人，做不來這些的吧？還是我來好了。」

    朱顏笑笑，說道：「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陳芒卻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姑娘，你多大了？」

    女孩子垂着眼睛，淡淡說道：「十七。」

    「怎麼沒在讀書？」

    女孩有些猶豫，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高中不是義務教育，我爸爸病了，媽媽一個人幹活，養不活一家子人。我便只有輟學了。」

    朱顏丟下手裏的茼蒿，問道：「讀高中要很多錢嗎？」她讀書的時候，所有的事情爸爸媽媽都為她辦好了，所以她都不知道讀書需要錢。

    「不多，」女孩子說，「但即使這樣家裏也負擔不起了。其實，學校里是答應過給我免除學費的，但是爸爸擔心媽媽一個人操持農活，太累，便讓我放棄讀書了。」

    女孩剛說完，裏面便傳來一個聲音：「雅竹，誰在外面？」

    「哦，是兩個」女孩考慮着措辭，想了想才說道，「是城裏來的兩個客人。」

    然後，裏屋便走出了一個精瘦的中年人，說是中年，看起來卻很有些蒼老。那人打量着陳芒兩人，問道：「你們兩位，是從哪裏來的？」

    陳芒看着他，認真地回答道：「大叔，我是雙溪鎮政府的工作人員，這位是我朋友，我們今天過來是看看村裏的環境，走累了，便來你家裏討碗飯吃吃。不知大叔是否答應。」

    「沒問題，就是粗茶淡飯的，招待不周了。」中年人打量着陳芒，見陳芒長相英俊，正派，說道，「你是鎮上的幹部啊？來看看村裏的環境是什麼意思？難道，又有人想在這裏建廠子？年輕人，我跟你說，我們村雖然窮，但不賣地，這些地可是祖宗留下來的，我們不會賣，之前有人想在這裏建化工廠，那些人，簡直是喪盡天良，化工廠建在這裏，我們這一村子人，還有好日子過嗎？」中年人不停地咳嗽着。

    「大叔，你別急，我們只是過來看看。你要相信政府，相信領導，他們不會做出不利於你們的決策的。」陳芒解釋道。他看得出來，這中年人對雙溪鎮政府是有看法的。

    「相信政府的決策？」中年人看着陳芒，說道，「之前，同意化工廠入駐蝴蝶泉村的不就是雙溪鎮政府的那幫子領導？年輕人，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你也許還沒看透，現在有些領導，真是很過分啊！眼裏沒有我們老百姓啊！」

    陳芒看了一眼朱顏和那個女孩，說道：「大叔，相信我，政府始終是站在老百姓的立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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