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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一樣。」蒂雅沖柳科喊道。「非洲的解放是事實,他確實會給人們帶來獨立!」
「哼,別忘了,現在的非洲可是掌握在荷蘭人手裏的。」柳科指着方閒道,「他不過是偽裝過的毒蛇。即便他裝的再像,依然是蛇!!啊……疼……」
「餵。」方閒攥住了柳科的手指,「你不知道指着人說話很不禮貌麼?」
「毒蛇!毒蛇!!」柳科忍着疼痛罵道,「這才是你的本性,對吧!!」
「隨你。」方閒晃了晃腦袋,鬆開手。「我的本性你無權評判,本來蒂雅小姐帶給我的美洲心情全被你毀了,我不應該生氣麼?」
「萬分抱歉。」蒂雅躬身道歉,拉着柳科一起躬身,「我們的家鄉……經歷的太多……所以我會像現在這樣盲目……柳科會像現在這樣極端……請見諒。」
柳科僵着身子,怒視着腳下的土地。
「哎……」方閒終是心軟嘆道,「我明白,柳科,你罵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屠殺你們族人的惡棍,你腳下的土地已淌滿鮮血……」
「……」柳科愣住,喉結幾經翻滾,依然不知怎麼開口。
半晌後,他握拳咬牙道:「跟着靈魂走。」
他一步走到方閒跟前,行了個大禮。
「你!好人,我的靈魂信你,我的肉體也信你!!」
「…………」方閒啞然,再這樣下去自己真該成宗教人物了,沒準兒耶哥就是這麼混出來的。
蒂雅有些尷尬,沖方閒吐了吐舌頭:「柳科就是這樣的人……前一秒可能在和你對砍,後一秒就可以當你的兄弟。」
「了解,這總好過前一秒是我兄弟,後一秒砍我的傢伙。」方閒大笑,扶起柳科,「你也許不知道,荷蘭人也已經在撤出殖民區,他們只是留下了一些顧問,做一些統治權的交接,並指導當地人如果高效的管理,經營。至於那些商船,屬於正當的貿易範疇,對大家都有好處。尤其是歐洲運到非洲的金克拉肥料,小麥畝產兩萬八,吸收三米以下氮磷鉀,非洲兄弟再也不用挨餓啦。」
「真的?!」蒂雅與柳科同時激動地問道。
「當然,這是荷蘭王室給我的承諾。」
「不是,我是問金克拉真的可以畝產兩萬八?」
「………………」
蒂雅是一位印加亡國族長的後裔,同柳科一樣,是這塊古老大陸血液與文化的延續,他們是這塊大陸的主人。
直到有一天,西班牙人來了。
看到當地的土著,就像是看見了野獸一樣,開始了瘋狂的殺戮,搶佔他們的徒弟,物資以及女人。
值得慶幸的是,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西班牙人發現這些人活着比死了有用,可以讓他們幹活,這比歐洲勞動力要廉價太多了。
隨之而來的,是大遷徙,歐洲的沒落貴族,罪犯,以及成噸的madao都被一船一船的運來,他們用幾個金幣就能買到大片的土地。一些有眼光的商人則開始在這裏建設工廠,加工咖啡,種植香蕉……
幾年過後,屬於土著自己的土地已經屈指可數。歐洲人在這裏的做的事情幾乎已經不能叫殖民了,連佔領都不是,而是奴役。
在這個夾縫中,像蒂雅以及柳科這樣的人活了下來。
蒂雅是個混血。由於是女兒身,生得美貌笑得陽光,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排擠。柳科則是個純正的印第安人。雖是準備拿槍與歐洲人拼命的那種,如果不是跟着蒂雅,恐怕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一行人坐在沙灘旁的樹蔭中。用烤肉沾着辣醬,再借着船上取下的紅酒,開始商討起這片海域的事情。
經蒂雅介紹,這片海域共有兩個勢力,通通都是西班牙人。
最強的勢力,是以墨西哥的委拉克路斯為據點的埃斯康特軍。
埃斯康特是個殘忍的傢伙,西班牙的沒落低等貴族,可一旦來到新大陸,與那些強姦犯和小偷比起來,他簡直就是國王了。他不擇手段地擴張着自己的艦隊與佔有率。已經儼然成為了新大陸的土霸王。這種時候,恐怕就連西班牙本國的司令巴魯迪斯要召見他,他也不會有所動容吧。
第二股勢力,是以古巴哈瓦那為據點的瑪爾德納德軍,他就是那種在歐洲只是最底層的人物。來到這裏大展身手,彈劾了當地總督,武力奪權,號召起一幫軍隊,白手起家,稱霸一方的傢伙。
如果說埃斯康特想從西班牙獨立出來。形成自己國家的話,那麼瑪爾德納德則已經這麼做了,只是他並沒有見過,而是成為了徹徹底底的海盜——加勒比海盜。
這兩股勢力針鋒相對,從財力和艦隊上來看,埃斯康特略勝一籌,但瑪爾德納德極其狡猾,懂得利用當地人的熱忱,擁有一干極其衷心的下屬,不管是歐洲人還是本地土著,只要到了瑪爾德納德帳下,立刻同仇敵愾,不分彼此,也許那就是加勒比海盜的精神吧。
「那你呢?」方閒問,「說了這麼多,怎麼不介紹自己。」
「我?」蒂雅尷尬地笑了笑,為方閒斟上一杯美酒,「我不過是埃斯康特屬下的……屬下罷了,他給了我一個小小的艦隊,讓我經營好新大陸南部的航線。」
「僅此而已?」方閒笑道,「昆廷韋拉斯這個艦隊名可沒這麼簡單吧?」
蒂雅良久不語。
「是獨立的意思。」柳科沒那麼多花花腸子,直言不諱,「這個語言,只有我們印第安人才知道,昆廷韋拉斯……我們的旗幟飄揚到哪裏,哪裏就會迎來獨立。」
「柳科!」蒂雅埋怨道。
「蒂雅……」柳科辯解,「我的靈魂相信他,就要義無反顧的相信他,否則他的靈魂如何相信我?」
「哎……無所謂了……」蒂雅嘆道,「我的上級讓我暫時離開這片海域……我看不懂他的意思,不知道這是拋棄還是放逐。」
「這太明顯了!」柳科怒道,「芬那個混蛋!一定是看我們經營的太好了,要趕走我們的勢力,讓埃斯康特接手我們的勞動果實!」
「芬不是那樣的人!」
「他是,他就是,我無法相信他的那種眼神,我的靈魂已經嗅到了他的狡詐!!!」柳科怒的時候是真怒,「蒂雅,你為什麼要與他在一起??他是敵人,永遠的地方,我們要趕走他們,你卻要嫁給他們!!!」
「……」蒂雅掩面起身,向回奔去。
「她一定是哭了。」方閒搖頭興嘆,「柳科兄弟,你罵得有點恨了,人家必定是小姑娘。」
「如果蒂雅是男人,我已經打他了!」柳科還是不解氣,喝了一大口酒,「我對蒂雅忠心不二,但對於芬的這件事,我始終無法容忍……」
「芬……我記得剛才介紹過,是